溫霜和謝聿珩在一起兩年,直到被原配找上門,才知道自己從頭到尾是個小三。
溫霜坐在靠窗的位置,指尖無意識地攪動著杯中的咖啡。
她今天收到一條陌生短信,對方自稱是謝聿珩的“妻子”,約她見麵。
她原本以為是惡作劇,可對方發來的照片裏,謝聿珩和那個女人並肩而立,無名指上的婚戒刺眼至極。
咖啡廳的門被推開,高跟鞋的聲音由遠及近。
溫霜抬頭,看見一個穿著高定套裝的女人朝她走來,妝容精致,氣場淩厲。
沈夢漓在她對麵坐下,目光自上而下地打量她,眼底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
“溫小姐,久仰。”她紅唇微勾,語氣冷淡。
溫霜握緊杯子:“你是誰?”
沈夢漓輕笑一聲,從包裏抽出一疊資料,甩到她麵前:“我是謝聿珩的妻子。”
紙張散落,溫霜低頭,看清了上麵的內容。
她和謝聿珩的合照、謝聿珩的結婚證複印件、沈夢漓和他的婚紗照……
她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耳邊嗡嗡作響。
“這些年,他一直瞞著你,對吧?”沈夢漓端起咖啡,慢條斯理地攪動,“也難怪,像你這種被養在外麵的金絲雀,他怎麼會告訴你真相?”
溫霜的指尖冰涼,喉嚨發緊:“我不知道他已經結婚了……”
“現在你知道了。”沈夢漓放下杯子,眼神銳利,“我的耐心有限,識相的話,自己離開。”
溫霜抬起頭,眼眶通紅:“如果我不呢?”
沈夢漓笑了,眼底卻沒有溫度:“你覺得,憑你現在的處境,有資格和我爭嗎?”
她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溫霜:“謝家不會允許一個破產的千金進門,更何況——”
她頓了頓,語氣譏諷,“你不過是他一時興起的玩物。”
溫霜死死咬住唇,直到嘗到血腥味。
沈夢漓拿起包,轉身離開前漫不經心的丟下一句話:“一個月內,消失在他麵前,否則,我不介意讓你徹底身敗名裂。”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直到徹底消失不見,溫霜才有些僵硬的站起身,失魂落魄的打車回去了。
天色漸漸暗了下去,客廳裏一片漆黑。
溫霜怔愣的坐在沙發上,手指無意識地攥緊裙擺,渾身都有些發冷。
她盯著牆上的掛鐘,秒針一格一格地跳動,像是某種無聲的倒計時。
門鎖轉動的聲音響起,玄關處的燈瞬間亮起,刺的她微微眯了眯眼。
謝聿珩走進來,西裝外套搭在臂彎,領帶鬆散地扯開,眉宇間帶著幾分疲憊。
他看見溫霜,腳步一頓,隨即快步走過來,在她麵前蹲下,握住她的手。
“怎麼不開燈?”他嗓音低沉,帶著一絲關切,“出什麼事了?”
溫霜緩緩抬頭,嘴角扯出一個極淡的笑:“沒什麼,剛剛在看電影。”
謝聿珩盯著她的眼睛,眉頭微蹙:“電影?”
“嗯。”她輕輕抽回手,語氣平靜,“一部挺無聊的愛情片。”
謝聿珩沉默片刻,伸手撫上她的臉頰,眼底一片溫柔:“你看起來不太對勁。”
溫霜偏頭避開他的觸碰,目光落在他無名指上那道淺淺的戒痕上,心臟傳來遲緩的痛意。
她忽然開口:“謝聿珩,如果你同時有一個情人和妻子,你會怎麼選?”
氣氛突然變的有些凝滯。
謝聿珩的動作僵住,眼底閃過一絲錯愕,隨即恢複如常。
他微微眯起眼,嗓音沉了幾分:“怎麼突然這麼問?是不是有人跟你說了什麼?”
溫霜看著他,忽然笑了:“沒有,就是電影裏的情節,隨便問問。”
謝聿珩盯著她,似乎想從她臉上找出破綻,可她的表情平靜得近乎冷漠。
他剛想開口,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
屏幕上跳動的名字讓溫霜幾乎快要壓抑不住內心的難受。
是沈夢漓。
謝聿珩掃了一眼,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皺,但還是接了起來。
“什麼事?”他語氣冷淡,與方才的溫柔判若兩人。
電話那頭傳來女人冷淡的聲音:“什麼時候回來?”
溫霜的手指緊緊的攥住了沙發的墊子,有些發抖。
謝聿珩站起身,背對著她,聲音壓得很低:“馬上。”
電話掛斷,他轉身拿起外套,動作利落地穿上,語氣恢複了溫柔:“公司有點急事,我得回去一趟。”
溫霜沒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他。
謝聿珩走到她麵前,俯身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吻:“別胡思亂想,有什麼事等我回來再說。”
溫霜垂下眼,輕輕“嗯”了一聲。
門關上的瞬間,她的眼淚終於砸了下來。
她抬手狠狠擦掉,站起身,走向臥室。
她想起謝聿珩第一次出現在她麵前的樣子。
她家破產的那天,債主堵在門口,她走投無路,是他伸出手,將她從深淵裏拉了出來。
他溫柔、耐心,給她一切她想要的,讓她以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運的人。
可現在,她才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
她不過是他的情人,見不得光,隨時可以被拋棄。
溫霜擦掉眼淚,拿起手機,翻出銀行賬戶的餘額。
這些年,謝聿珩給她的錢,她一分都沒動過。
她要還清這筆債,然後徹底離開。
回到她原本該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