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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邊境剿匪任務,匪徒頭目點名要“沈隊的妻子”做交換人質。

全營炸了,

“這是明目張膽的挑釁!沈隊最護短,怎麼舍得讓夫人上前線?”

“更何況,那匪徒頭子是個瘋子!去了隻有死路一條!!”

沈則霆挑眉:

“讓小林去。小林受過專業訓練......”

“不用,”

我斬釘截鐵:“我自己去。”

沈則霆嗬斥,

“你瘋了?命不要了!”

其他戰友也覺得我瘋了。

他們不知道,上一世,林晚棠自願替我赴險,回來時,她手指被逐節折斷,喉骨被踩斷,咽氣前,留下一封遺言——

【沈隊,我肚子裏的孩子,是你的。】

沈則霆當場失控,像瘋了一樣跪在她殘軀前。

那天起,林晚棠追封成了烈士,而沈則霆恨我到死:

“卓臨溪,死的為什麼不是你!!”

連帶著我未滿月的龍鳳胎,也被他送進特訓營,活活餓死在山溝溝裏。

這一世,我決定成全這兩人可歌可泣的愛情。

1

“南嶺匪團盯上咱們了。”

“那頭子韓三豹,開口就點名要沈隊的妻子過去做人質。”

“韓三豹那人,連小孩兒都能爆頭。要是女人進了他們土匪窩,十個都回不來一個。”

連隊的洗漱池旁,幾個戰士蹲著抽煙,話音低沉,

“卓副隊那背景那麼好,來了咱部隊之後一直埋頭幹活,從不擺譜。這回真是可惜了。”

器材間,章小琴把醫藥包塞進背囊,沒好氣地嘀咕:

“卓臨溪,你是真瘋了?”

“沈隊那副樣子,你說要去做人質,他臉都黑了。”

“你去那鬼地方幹嘛?林晚棠不是正想露臉?讓她去!”

我沒說話。

章小琴喘著氣把背包往我懷裏一丟,咬牙:

“你再去找沈隊談談?別逞強行不行?!”

我低頭把水壺拴好,語氣平靜:

“小琴,我心裏有數。”

和前世一樣,沒人相信,我還能從南嶺匪營活著回來。

章小琴沉了片刻,又突然扯住我衣角:

“你想清楚了?你當初可是為了沈則霆,推了去北京深造的名額,和家裏斷了來往,死活鬧著要來前線。”

“你說隻打這一仗,之後退伍,找塊地種菜養雞......你真想死在這兒?”

我把帽簷拉下,遮住眼神:

“種菜養雞那事,不急。”

再也不急了。

敵匪劫了重要信息,還拿百姓做人質。

突然放話,要我過去交換。

上輩子的沈則霆,隻說了句:“林晚棠更合適。”

可五天後,回來的是一具蓋著軍被的屍體,靠著沈則霆,在他麵前咽了氣。

那一夜,沈則霆跪在地上,抱著林晚棠的屍體,哭得渾身發抖。

他氣極強攻,用十七個戰士的命,和自己一條腿,立了功,提了銜。

直到後來他喝醉酒,我第一次打開那個被當成命一樣寶貝的木箱,才發現:

照片、信件、紙條......整整一箱子,全是林晚棠留下的痕跡。

從接受沈則霆資助,到跟著他加入軍隊,從青蔥少女,到死在他懷裏。

整整十年。

我愛了沈則霆多久,他就守了林晚棠多久。

甚至守得更深、愛得更濃。

醉夢裏,沈則霆握著我的手,一遍一遍地重複真心話:

“卓臨溪,死的為什麼不是你......”

我不怪林晚棠,她是替我死的。

我隻怪自己,當年太信誓言,也太看輕沈則霆的心思。

甚至害死了自己一對龍鳳胎。

所以這一次,我主動請命。

可剛踏出營帳,沈則霆就拽住我。

他的眼裏,是我從沒見過的慍怒:

“你穿這身幹什麼?!”

他一把扯下我的防刺衣,嗓音壓低又冰冷:

“脫了!胡鬧!”

2

我設法從沈則霆手裏掙脫,可他抓得太緊,我掙不開。

營地四周一片死靜。

幾個戰士偷偷看向這邊,有的幹脆轉過臉去,假裝什麼都沒聽見。

章小琴提著醫藥包衝出來,還沒靠近,就被沈則霆的眼神逼得頓住了腳步,

“......沈隊,這是......給臨溪去當人質準備的。”

她低聲試探。

可沈則霆一句話沒說,隻轉頭,對通訊兵吼了句:

“把醫療包給林晚棠送去。”

章小琴嘴張了張,終究沒敢再多說一句。

整個營隊,都對沈則霆唯命是從。

一轉身,沈則霆又把我手裏的軍圖扯走,丟給了正站在邊上的林晚棠,

“東西帶全,行動結束有嘉獎。”

章小琴急得跺腳:

“沈隊你這是幹什麼?!那人質換的是臨溪,她要是不帶裝備上前線,怎麼回來?!”

沈則霆卻淡淡開口,語氣冷得像山風:

“任務變更,卓臨溪不用去了。今天隻是讓她來,親口謝謝林晚棠。”

我怔住,呼吸微微一滯。

話音剛落,林晚棠已經搶先一步走上來,笑盈盈地拍了拍我肩膀,動作輕柔,語氣卻分外刺耳:

“沈隊太誇張了,哪裏用得著臨溪姐謝我。”

“臨溪姐身份金貴,來前線也是陪陪沈隊,真要換人質那種臟活兒,還是讓我來吧。”

她語氣輕快,腳步卻往我身邊靠得更近,半開玩笑似地,

“而且我這次要是能立功,還得反過來,謝謝臨溪姐呢!”

“要不......我給您鞠個躬?”

“鞠什麼躬,”沈則霆攔著林晚棠,皺眉,

“照部隊老傳統,卓臨溪,你來敬個軍禮,喊聲謝謝。”

周圍幾個兵裝作聽不見,有人卻忍不住,露出意味不明的笑。

他們不知道,昨晚,我就站在團部燈火昏黃的窗外。

簾子沒拉嚴。

林晚棠脫了軍裝,穿著汗衫坐在沈則霆床邊。

她腳擱在男人膝頭,故意劃過他臉,語氣嬌軟:

“如果臨溪姐,死活都要自己去呢?”

沈則霆沒吭聲,隻是低頭親了親她腳背,聲音壓得低啞:

“我會安排。”

“我不能娶你,但我既然和你......,自然會對你負責......”

“榮譽、退路、功勳、提拔......”

一個女人所需要的一切,他都可以給林晚棠。

連我不能擁有的,他也可以給她。

林晚棠撲進他懷裏,笑聲甜膩,隔著簾子,盯著我笑了。

她故意沒拉牢簾子,讓我看到這一切。

我終於明白,上一世那句“死的為什麼不是你”,從來不是氣話。

而是實話。

我,確確實實,是偷了林晚棠一切的人。

我嘴角微勾,望了周圍一眼,淡淡道:

“敬禮就免了。”

“今天晚上,還是我自己去。”

沈則霆臉色一緊,一下拽得我生疼。

3

沈則霆眼神沉得像暴雨前的壓抑,深吸一口氣,語氣卻比剛才柔:

“別鬧了......”

“林晚棠有經驗,我安排了人,會接應她。”

“你不是當兵的料,這種任務,不適合你。”

他一靠近,那股沉默又強硬的軍人氣場撲麵而來。

以前的我,總是為此心動。

可現在這個角度,剛好能看到他脖子上的抓痕。

——是林晚棠留下的。

鮮紅欲滴,令人窒息。

我低頭,什麼都沒說。

一旁的林晚棠倒是笑著接話,臉上的表情親昵又柔和:

“臨溪姐別多想,任務這事兒講的是能力,不是身份。”

“我們打前鋒嘛,就該衝。”

她輕描淡寫地開玩笑,臉上是戰友式的輕鬆,話裏卻句句都是刺。

我笑了,

“那你要是回不來呢?”

“不會,”

沈則霆搶著回話,眉頭緊皺,聲音幹脆:

“人手我配好了,路線也拿到了,絕不會出事。”

“好。”

見我答應,兩人眼睛一亮。

我沒再說什麼,隻慢慢從脖子上取下一根項鏈。

那上麵,串著一塊骨頭:

淡黃色,指節大小,上頭隱約還有一道子彈灼燒痕跡。

林晚棠一時沒反應過來。

章小琴卻倒抽一口涼氣:

“這是不是......沈隊那年擋彈片,從肋骨上取下來的那塊骨頭?!”

“你怎麼把你們定情信物拿出來了!”

章小琴不懂,我怎麼突然變得這樣心狠,

“臨溪,你以前天天揣在身上的......你不是說,這是你的命嗎?”

我輕輕吐了一口氣:

“演,就演到底。”

“既然任務是她的,那麼東西也該交出去。”

連人都能換了,骨頭又算得了什麼。

“不僅項鏈給你,我妻子的身份,也一起給你。”

“離婚報告我已經寫好,交給組織審批——你們隨時可以重組家庭。”

林晚棠眼裏猛地亮了光。

她想伸手去接——

卻被沈則霆一把奪過。

他緊緊攥著那塊骨片,骨節泛白,胸膛起伏得厲害。

可已經開始泛紅的眼眶,卻又流露出了脆弱,

“卓臨溪,你......再說一遍?”

4

我盯著他泛紅的眼角,竟一時分不清是怒意,還是心痛。

那年冬天,我還是學生,誤入一場剿匪行動。

被人盯上都沒發現。

是沈則霆扛著槍衝下來,把我護在身後。

那場槍戰,他替我擋了一塊破甲彈碎片。

手術時麻醉不夠,他疼得全身抽搐,卻咬牙一句沒叫,徹頭徹尾的硬漢。

術後那晚,醫生把從胸口取出的肋骨給我看,

“沈隊差點命沒了!從沒見過他這麼護著其他人。”

紅色的鮮血淋漓,徹底扭轉我的人生。

我回家說,不想念書,我要參軍。

我偷偷收起那塊骨頭碎片,掛到脖子上。

部隊再見,沈則霆的眼神,柔得幾乎要化了。

他說會護我一輩子。

他說這輩子隻認我一個人。

十年感情,水到渠成。

可現在......我笑了。

絕情的話,要說多少遍都可以。

“沈則霆,你選擇了林晚棠,我們已經結束了。”

我的聲音啞著,氣息發緊。

我以為我會哭。

可眼角幹澀,一滴眼淚都沒有。

林晚棠在旁邊笑了,眼神明明白白地朝我挑釁:

“沈隊這才選的我,你放心,我保證完成任務!”

她想接過項鏈,卻被沈則霆一把奪過,

“決定了,今晚就林晚棠去!”

傍晚,林晚棠去了團部後山的小倉庫。

那是沈則霆管後勤時騰出來的物資間,裏頭鋪了毯子,有個單人折疊床。

空間不大,門一關,

“沈隊......”林晚棠低聲撒嬌,

“你生氣了?”

沈則霆手裏還拿著那根項鏈,風雨欲來的低氣壓,讓人窒息。

林晚棠卻不怕,上前摟住他,聲音嬌軟:

“我都要替臨溪姐當人質了,你還心疼她?”

“你明明說過,隻要我完成這次任務,就會......給我安排退役,留隊編製,還有那間家屬宿舍樓。”

“我不圖你娶我,我隻要你在乎我......啊!”

她話沒說完,沈則霆猛地把她按在鋪著毯子的牆角,低頭吻下去。

動作粗重,喘息壓著不安。

像是用力貼近眼前的人,就能忘了那個剛剛從他身邊抽身離開的身影。

屋裏一片昏暗,傳來細碎衣料摩擦聲和隱忍低啞的喘息。

空氣裏彌漫著一股刺鼻的香甜。

......

沈則霆再醒來時,已是後半夜。

自己竟睡過頭?怎麼可能!

難道是被人下藥了?

窗外一片黑沉,月亮壓得很低。

他眼皮跳得厲害,猛地坐起,四下一掃:

林晚棠不見了。

他衝出倉庫,頭發還亂著,衣服沒係整。

“警衛員呢?!”

“報告!根據命令,今晚十點整,已完成人質交接。”

人質?!

沈則霆胸口一緊,聲音沙啞:

“誰去了?”

“是......按計劃的,人質罩著頭......”

看著沈則霆臉上的表情,警衛員不敢說下去了。

沈則霆轉身飛奔回營區,推開宿舍門:

床上,鼓著一個人影。

沈則霆心裏一鬆,看來,去的是林晚棠,卓臨溪還在。

他衝過去掀開被子,怒火中燒,

“卓臨溪,你居然敢給我下迷藥?!”

可被子裏,躺著的卻是林晚棠,

“......沈隊?”

沈則霆耳邊嗡鳴,隻覺天地萬物都在眼前瘋狂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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