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是林晚澄的生日。
霍靳深大概是想彌補,主動提出帶她去市裏新開的蛋糕店選個生日蛋糕,還說要帶她去看電影。
車子開到半路,等紅綠燈時,林晚澄無意間看向窗外,目光猛地定住了。
街邊,宋歲朝正和一個戴著眼鏡的男人並肩走著,兩人有說有笑,姿態看起來頗為熟稔。
幾乎同時,駕駛座上的霍靳深也看到了這一幕。
他的臉色瞬間陰沉得可怕,猛地一打方向盤,將車停在路邊,車門摔得震天響,大步就衝了過去!
林晚澄還沒反應過來,就見霍靳深一把揪住那個男幹部的衣領,狠狠一拳砸了過去!
“你是誰?!離她遠點!”
“靳深!不要打了!”宋歲朝驚慌地攔住他,“他……他是我相親對象!”
“相親?!”霍靳深猛地頓住,難以置信地看向宋歲朝,“你在相親?!”
宋歲朝淚眼婆娑:“是……是啊。你跟晚澄家庭美滿,兒女雙全,又不肯和我在一起……我總不能……總不能一輩子不嫁人,守著你吧?”
霍靳深像是被這句話刺痛了,猛地將她拉到旁邊無人的巷角,聲音壓抑又痛苦:“不準去!我不準你去相親!聽到沒有!”
“憑什麼不準?”宋歲朝哭喊著質問,“你以什麼身份不準?霍靳深,你既然放不下我,為什麼不幹脆和林晚澄離婚?給她一大筆錢補償不行嗎?然後我們在一起,好不好?我們明明那麼相愛……”
她說著,突然踮起腳尖,不顧一切地吻上了霍靳深的唇。
霍靳深身體猛地一僵,隨即像是壓抑已久的火山徹底爆發,反客為主,將她緊緊箍在懷裏,瘋狂地回吻起來,仿佛要將她揉碎進骨血裏。
林晚澄坐在車裏,透過車窗,靜靜地看著巷子裏那對糾纏忘我的身影。
心口那片早已麻木的荒蕪之地,竟然又泛起一絲尖銳的疼。
她轉過身,沒有再上車,默默地獨自走回了家。
可剛到家門口,她就發現隻有女兒霍慕朝一個人站在門口嚎啕大哭,兒子霍慕歲不見了!
“慕朝!哥哥呢?!”林晚澄衝過去抱住女兒。
霍慕朝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話都說不清。
旁邊的鄰居看不下去了,歎氣道:“晚澄,剛才霍團長急匆匆回來,抱著慕歲就走了,說是去醫院,要給那個宋同誌捐什麼骨髓……造孽哦,那麼小的孩子……”
捐骨髓?給宋歲朝?!
林晚澄的腦袋“嗡”的一聲,徹底瘋了!
手術室外,霍靳深正等在那裏。
“霍靳深!慕歲呢?你把慕歲帶哪裏去了?”林晚澄嘶啞地質問,想要衝進手術室。
霍靳深一把攔住她,“晚澄!你冷靜點!歲朝暈倒了,查出白血病,需要緊急骨髓移植!慕歲的配型剛好合適!隻是捐點骨髓,不會有生命危險的!這是救人命!”
“救人命?!救她的命就要我兒子的命嗎?!”林晚澄雙眼血紅,聲音淒厲,“你為什麼不去找別人?為什麼偏偏是我的孩子?他才五歲!你放開我!我要帶我兒子回家!”
她拚命想往手術室裏衝。
霍靳深怕她真的衝進去影響手術,情急之下,抬手一記手刀,精準地劈在她的後頸上。
林晚澄眼前一黑,軟軟地倒了下去。
再次醒來,她發現自己躺在病床上。
“孩子!我的孩子!”她猛地坐起,不顧眩暈就要下床。
“霍太太,您別急,孩子就在隔壁病房休息。”護士連忙扶住她。
林晚澄跌跌撞撞地衝進隔壁病房。
隻見兒子霍慕歲小臉蒼白地躺在病床上,胳膊上還打著點滴,看到媽媽進來,原本強忍著的委屈瞬間爆發,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媽媽……嗚嗚……好疼……抽了好多血,好疼啊媽媽……”
林晚澄的心像是被生生撕裂了,她衝過去緊緊抱住兒子,眼淚決堤:“不哭不哭,媽媽在,媽媽在……寶貝不怕……”
這時,霍靳深提著水果走了進來,想看看孩子情況。
林晚澄一看到他,所有的悲痛和憤怒瞬間爆發!
她抓起床頭櫃上的水杯、藥瓶、蘋果,瘋了一樣朝他砸過去!
“滾!”
霍靳深被砸得狼狽躲閃,看著情緒失控的她和哭個不停的孩子,臉色難看:“晚澄!你冷靜點!聽我解釋!”
“我不聽!你滾!”林晚澄嘶吼著,幾乎崩潰。
霍靳深無奈,隻能暫時退出去,對門口的警衛員交代:“看好太太和孩子,等他們冷靜下來我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