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道驚雷劈開了天靈蓋。
林晚澄渾身血液瞬間凍僵,連呼吸都停滯了。
原來……
原來不止是日常習慣,不止是溫柔回憶。
就連他們夫妻最親密、她曾以為最能感受到他愛意的時刻,他心裏想的,身體渴望的,也一直都是另一個人!
她緩緩閉眼,任由眼淚肆虐。
第二天一早,林晚澄帶著兩個孩子走出房門。
客廳裏,霍靳深正溫聲對宋歲朝說:“你不是一直想去部隊看看嗎?今天正好有空,我帶你去參觀一下。”
正拉著媽媽手的霍慕歲突然抬起頭:“爸爸,你不是說你的部隊是軍事機密,以前我和妹妹想去,你從來都不答應的嗎?為什麼宋阿姨就可以去?”
霍慕朝也小聲附和:“對呀爸爸,你上次還說我們不能去那種地方添亂。”
林晚澄的心猛地一沉,也抬眼看向霍靳深。
霍靳深顯然沒料到孩子會這麼問,愣了一下:“最近正好是部隊開放日,允許家屬參觀。你們要是想去,就一起去吧。”
他的解釋蒼白無力,林晚澄心裏跟明鏡似的。
什麼開放日,不過是為了遮掩他對宋歲朝那份明目張膽的偏愛罷了。
連兩個孩子似乎都感覺到了這份不公平,一路上都悶悶不樂,沒了往日的活潑。
林晚澄本不想去,但看著兩個孩子低落的模樣,還是忍下心痛跟了過去。
部隊裏,霍靳深穿著筆挺的軍裝,邊走邊介紹,身姿挺拔,氣場強大,吸引了不少士兵敬慕的目光。
可他的注意力,卻幾乎全落在了身旁的宋歲朝身上,細致地為她講解著,眼神溫柔。
他甚至沒注意到,跟在他身後的親生兒女,眼神是多麼的失落和羨慕。
林晚澄看著這一幕,心臟像是被細密的針紮著,綿綿密密的疼。
就在這時,一個勤務兵匆匆跑來:“報告團長!師部有緊急電話,需要您立刻去處理!”
霍靳深眉頭一皺,對林晚澄幾人道:“你們先去那邊的涼亭休息一下,我忙完就過來。”
說完,便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涼亭裏,隻剩下母子三人和宋歲朝。
霍靳深一走,宋歲朝臉上的柔弱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居高臨下的嘲諷:“林同誌,你忍耐力怎麼這麼強。明明知道靳深愛的是我,連你這兩個孩子的名字,都是他思念我的證明,你居然還能賴著不走?”
林晚澄攥緊了手指,麵色蒼白卻努力維持平靜:“你放心,我會離開他。”
“離開?”宋歲朝嗤笑一聲,“我可沒看到你有什麼離開的跡象,倒像是狗皮膏藥一樣粘著他不放。你就這麼喜歡當第三者,破壞別人的感情?”
“第三者?”林晚澄心口刺痛,抬眼直視她,“需要我提醒你,我才是他的合法妻子嗎!”
“不被愛的那個,才是多餘的第三者。這個道理你不懂嗎?”
“不準你欺負我媽媽!”
霍慕歲和霍慕朝雖然聽不太懂,但能感覺到這個壞阿姨在欺負媽媽,立刻像兩隻被激怒的小獸,衝上前護在林晚澄麵前,用力推了宋歲朝一下。
宋歲朝被推得踉蹌一步,眼角餘光瞥見霍靳深正朝這邊走來,她眼神一閃,順勢驚呼一聲,重重摔倒在地,額頭恰好磕在石凳邊緣,瞬間滲出血跡!
“歲朝!”霍靳深臉色大變,幾個箭步衝過來,緊張地扶起她,“怎麼回事?怎麼摔了?”
宋歲朝靠在他懷裏,眼淚說來就來,泫然欲泣地看著兩個孩子,又連忙搖頭:“沒、沒事的靳深。是孩子們,可能不太喜歡我,不小心推了我一下。我自己去包紮一下就好,你別怪他們……”
她越是這麼說,霍靳深的臉色越是陰沉。
他猛地抬頭,目光銳利地射向林晚澄,“晚澄!你是怎麼管教孩子的?怎麼能讓他們隨便推人?!”
“不是的爸爸!”霍慕歲急得大喊,“是她先罵媽媽的!我們隻是保護媽媽!我們沒有用力推她!”
“對!是她自己摔倒的!”霍慕朝也哭著說。
“還在撒謊!”霍靳深根本不信,語氣嚴厲,“做錯事還不承認?!”
林晚澄看著宋歲朝那拙劣的表演和霍靳深毫不懷疑的信任,心涼了半截。
她忍不住開口:“霍靳深!兩個孩子才多大?哪來那麼大力氣把她推倒還磕出血?這明顯……”
“明顯什麼?”霍靳深打斷她,眼神冰冷,“我親眼所見還能有假?看來平時是我太縱容他們了,才讓他們變得這麼無法無天,今天必須好好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