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醫生走出搶救室,遺憾地對許書婉搖了搖頭。
轟!
許書婉的腦子炸開了,她覺得眼前一片漆黑,搖搖晃晃地癱跪在地,看著兩具蒙著白布的屍體被推了出來。
空曠的走廊裏,隻有她一個人撲在軍軍和慶慶的屍體上失聲痛哭。
醫生勸慰她:“節哀吧,實在是耽誤了搶救時間......”
如果邵青舟能早來十分鐘簽字,兩個孩子就不會死了!
許書婉心裏充滿了恨意,她眼裏充血,緩緩地抬起頭,對邵青舟的怨恨,在這一瞬到達了頂點。
她憑借著意誌力站起身,處理了孩子們的屍體,又去電報亭親自發出了一封電報,是發給戴家大院的。
等她處理好這一切後,軍軍和慶慶的骨灰已經被裝進了兩個小罐子裏,許書婉雙手捧著骨灰離開了醫院。
大雨在這時落下,她踉蹌著走在路上。
在來到大院門口,發現宴會還在進行。
屋內一片歡笑熱鬧的光景,邵青舟正摟著戴寧雅跳著華爾茲,眾人圍在一旁對他們獻上祝福,沒人在意許書婉的悲痛。
失去了一切的她站在屋外的暴雨裏,像是一條被拋棄了的狗。
直到她打開門口的郵箱桶,像往常那樣查看信件時,她發現從國外寄給她的信到了!
裏麵夾著三張船票,午夜十二點就可以啟程!
許書婉激動的又笑又哭,笑的是她終於能離開這裏,哭的是,離開的隻有她一個人。
她的孩子們,已經化成了淒慘的骨灰。
這時,有人發現站在門外的許書婉,都在議論她狼狽的模樣。
在她踉蹌著走進來時,舞曲忽然停下,邵青舟立刻看向她。
他這才想起問:“軍軍和慶慶怎麼樣了?”
許書婉冷笑一聲,他竟然還有臉問她?
戴寧雅則是嫌棄地說:“她身上好臟啊,我可受不了,青舟,讓她出去,雨水都滴在地毯上了!”
戴家父母也說:“是啊,青舟,她是個寡婦,不能讓她的晦氣影響你的訂婚宴!”
邵青舟看著許書婉,他蹙眉道:“你先離開吧,等今天過去了,我再接你回來。”
許書婉眼神黯然,她失望地對邵青舟說:“你不必再接我,我是來拿行李的,邵青舟,我決定永遠離開你了。”說完這句,她便冷漠地繞過邵青舟,獨自走上了二樓。
邵青舟以為她在說氣話,可接下來,穿著雨衣的電報員闖進大院,他舉起手裏的文件喊道:“有邵青舟的電報!”
邵青舟困惑地接過,他拆開來看,但一不小心掉落了紙張,戴寧雅和周圍賓客都湊上前去看,隻見電報上寫著——
許書婉自願解除與邵青舟曆時九年的婚姻,
同時,邵軍軍與邵慶慶的死亡證明也無需身為父親的邵青舟簽字同意,從今以後,許書婉將徹底告別邵青舟,與他再無任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