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裏瞬間陷入一片死寂,所有人都齊齊看向厲沉舟,等待著他的決定。
簡星瑤隻覺得無趣,她冷漠地看著眼前的鬧劇:“我還有事,可沒時間和你們在這裏陪傻子玩。”
她起身就要離開,不想再和這些人浪費口舌。
這時,厲沉舟擺了擺手,身邊的保鏢立刻上前,抓住了簡星瑤的胳膊。
“星瑤,我說過我願意縱著她,既然她說了,那就是一定要做到的。”
他語氣淡淡的,說出口的話卻殘忍至極。
簡星瑤心中一緊,她沒想到厲沉舟竟然會為了宋妙言做到這種地步。
她拚命地掙紮著,試圖擺脫保鏢的束縛。
“放開我,你們沒有資格這麼對我!”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但更多的是憤怒和不甘。
然而,她的掙紮在保鏢麵前顯得如此無力,無異於蚍蜉撼樹。
厲沉舟看著她的模樣,心中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但很快,這抹情緒就被冷漠和決絕所取代。
“星瑤,你別怪我,這是為了你好,你如果想要繼續留在厲家,就得讓妙言舒心。”
他冷冷地別過頭去,不再看她。
簡星瑤的心徹底涼透,她淒然一笑:“厲沉舟,你果然夠狠。”
“我告訴你,我回來是要取走證件離開這裏,我找到了......”
她想說她找到了親生父母,不會再打擾他和宋妙言了,隻是不知道哪個字觸動了他的神經。
“你想說什麼?”男人眉頭緊皺,“星瑤,這種借口在我這裏沒用。”
“不就是去冷庫裏住一段時間,有傭人看著不會讓你死的。”
他說得輕巧,可簡星瑤一個月內進了醫院好幾次,再繼續折騰下去恐怕這輩子都要落下病根了。
“帶下去!”厲沉舟一聲令下,保鏢們不再猶豫,拖著簡星瑤朝地下室走去。
她知道求饒無用,便也不再掙紮,任由保鏢將她帶走。
路過厲沉舟身邊時,她看到了男人將宋妙言攬在懷裏,眼裏的愛意熾熱灼人。
宋妙言挑釁的目光投過來,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子,直接把她的心臟捅了個對穿。
冷庫的大門轟然關上,隔絕了外麵的一切聲音和光線。
簡星瑤隻覺得一股刺骨的寒意襲來,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四周漆黑一片,她蜷縮著身體,試圖保留住最後一絲體溫。
可是慢慢地,她連一絲力氣都沒有了,隻剩下滿心的絕望在蔓延。
真是可笑啊,什麼寒冰地獄,該下地獄的明明是他們才對!
她後悔了,昔日的向日葵早已在這場冬日裏凋零落敗。
如果重來一次,她一定不要愛上厲沉舟......
意識一點點變得模糊,簡星瑤覺得自己像是掉進了一個無盡的深淵,周圍是無盡的黑暗和寒冷。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在昏迷中反複醒來,就在她以為自己快要死掉的時候,冷庫的大門突然被人打開了。
宋妙言尖厲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你別想裝死,趕緊起來去和沉舟領離婚證!”
她抬腳狠狠踢了幾下簡星瑤的身體,看到簡星瑤睜開眼睛,才鬆了口氣。
“哼,我就知道你是裝死。”
簡星瑤渾渾噩噩的,她艱難的抬起頭,麻木地看向冷庫外的光亮。
原來是離婚冷靜期到了,她終於可以離開了嗎?真好。
保鏢將她從冷庫裏拖了出來,她渾身無力,幾乎無法站穩。
王媽實在看不下去,硬著頭皮闖進來,給她灌了一碗熱水,這才讓她有了些許知覺。
厲沉舟坐在車裏,車窗降下,他依舊是那殘忍的平靜,似乎就算她死了也不會讓他在意。
幾人一路相顧無言,當鋼印落下,拿到離婚證的那一刻,簡星瑤眼眶濕潤了。
她抬頭看向天空,陽光明媚,和她記憶裏結婚那天的天空一樣藍,美得如此真實。
嘴角忍不住揚起,她終於和他再無關係了。
一旁的厲沉舟自是也看到了這抹笑,他心口莫名一緊,竟覺得那笑容竟有些刺目。
民政局外,厲沉舟小心翼翼護著宋妙言上車,生怕她磕著碰著。
再回頭時卻發現簡星瑤拖著行李箱朝著反方向走去。
“你要去哪?”他鬼使神差地走了過去,一把抓住簡星瑤的手腕,“你別再鬧了,妙言答應我這是最後一次,以後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簡星瑤聽罷,隻覺好笑,她用盡所有力氣甩開了他的手:“麻煩你搞清楚,我們已經離婚了,我去哪都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她的聲音雖然不大,卻字字鏗鏘有力,沒有一絲猶豫。
“厲沉舟,我所受的傷就當是償還厲家對我的恩情,從此以後,我們兩不相欠!”
厲沉舟怔住,目光深邃,拿著離婚證的手緩緩收緊。
他隻覺胸膛裏在劇烈地顫動著:“你一個孤兒,離了我你還能去哪?”
話音剛落,一輛賓利突然停在了兩人身邊,車門打開,從中走出一對貴氣逼人的中年夫婦。
過於相似的樣貌,讓兩人皆愣在原地。
簡星瑤看向中年夫婦,心臟劇烈地跳動著,那個已經確定答案就要呼之欲出。
下一秒,中年男人護在了她的身前,一臉警惕地盯著厲沉舟,冷哼道:“我們的女兒自然有地方去,就不勞你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