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點懸念,籠子打開,狼犬立刻跑了出來,凶神惡煞地衝著離它最近的簡星瑤撲去。
她死死地捂住小腹,狼犬一口咬在她胳膊上,瞬間鮮血直流。
“啊——”簡星瑤淒厲的慘叫聲傳入厲沉舟的耳中,他的心猛地一顫。
“星瑤!”他下意識呼喚她的名字,語氣中滿是焦急,“怎麼會這樣,我明明特意選了最溫順的狗。”
他作勢就要上前去救簡星瑤,可就在這時,宋妙言卻拉住了他的胳膊,聲音中帶著幾分顫抖:“沉舟,我害怕。”
厲沉舟的腳步一頓,眼神在簡星瑤和宋妙言之間徘徊。
最終,他還是選擇了留在宋妙言身邊,衝著身旁的保鏢怒吼:“都看著幹什麼,還不快去救人!”
保鏢們這才反應過來,急忙上前試圖製服那條瘋狂的狼犬。
而此刻的簡星瑤,已經被劇烈的疼痛折磨得神誌不清了。
她死死地咬住牙關,用盡全身力氣,狠狠一腳踢在狗的身上。
狗受到驚嚇,頓時發出“嗚嗚”的哀嚎聲,四處亂竄。
保鏢們趁機上前,將狗死死地按在地上,才終於將簡星瑤從血泊中救了出來。
她整個人都已經脫力了,隻能癱軟在擔架上,渾身都在顫抖。
鮮血染紅了她的衣服,她迷迷糊糊地抬眸看著厲沉舟,眼中滿是失望。
不多時,救護車呼嘯而來,簡星瑤被推了上去。
意識的最後,是她眼睜睜地看著昔日不舍得她受一點傷的男人,此刻小心翼翼地守在另一個女人身邊,對她不聞不問。
車門關閉,淚水順著眼角滑落,她也徹底陷入了昏迷。
醫院裏,簡星瑤醒來已經是三天後了。
她緩緩睜開眼睛,看著天花板上刺眼的燈光,意識漸漸回歸。
醫生告訴她:“你福大命大,孩子雖然虛弱,但也好好活了下來。”
話音剛落,病房的門就被推開,宋妙言和厲沉舟走了進來。
“我早就說過,這個孩子會沒事的。”宋妙言得意地笑著,“我可是聖女,我說這個孩子沒問題,他就一定能活著。”
“哼,讓你們從前不信我,現在總該相信了吧!”
厲沉舟連連點頭:“我怎麼會不信你呢?我一直都信你。”
說著,他目光看向病床上的簡星瑤,見她眼神空洞,像是一副沒了靈魂的軀殼。
他眼中閃過一絲愧疚:“星瑤,妙言是不會害你的,這次的事是個意外。”
“你在醫院裏好好養傷,我要和妙言出去做慈善,繼續為我們的孩子祈福。”
厲沉舟的話總是如此刺耳,簡星瑤緊咬著唇瓣,任由疼痛在心頭蔓延。
一句意外,就想要抹平她受到的傷害,真是可笑至極!
可她連反駁的力氣都沒有了。
“嗯。”她艱難地應了一聲,聲音細若蚊吟,卻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脆弱與絕望。
昔日深愛她的厲沉舟隻是鬆了口氣,便旁若無人地帶著宋妙言離開了。
簡星瑤怔怔地望著灰白的天花板,眼中滿是死寂,胸口處更是泛著撕心裂肺的疼。
她咬了咬牙,做了一個決定。
她要打掉肚子裏的孩子,她不能讓她的孩子活在這樣的家庭。
當天下午,簡星瑤就預約了人流手術。
她躺在手術台上,感受著冰冷的儀器進入身體,帶走了她最後一點溫暖。
孩子逐漸從身體裏流失,她的心也仿佛被掏空了一般。
一直被推回病房裏,她都在睜著眼睛,默默流淚。
沒了孩子,她和厲沉舟的牽絆,也徹底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