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一個打扮時髦的女孩發出一聲嗤笑。
“老師,說話要講證據,望舒的死我們也很難過,但您不能隨便冤枉人吧?”
是李莉,她平時跟在周凱身邊最緊。
我的目光,緩緩移到了她的臉上。
“證據?”
我冷笑一聲,“李莉,美術室的儲物間裏,你以為真的沒人看見嗎?”
李莉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而她的母親,一個珠光寶氣的女人,猛地站起。
她指著我,聲音發顫,“你,你胡說八道!”
“我們家莉莉成績好又乖巧,怎麼可能做那種事,你這是誹謗!”
接著,她又轉向周振海。
“周總!你得管管,這件事肯定是你兒子帶的頭!”
周振海抱著抽搐的兒子,雙眼赤紅,根本沒空理她。
大屏幕裏,李警官的表情愈發嚴峻。
畫麵一轉,一個戴著眼鏡的斯文男人出現在鏡頭前,是我丈夫。
“小靜,聽話,快把門打開,有什麼事我們回家再說。”
他滿臉都是哀求。
我看著他,心裏一片冰涼。
“回家?回哪個家?那個因為你的懦弱,已經破碎不堪的家嗎?”
我關掉了和警方的視頻連線。
教室裏,隻剩下周凱痛苦的呻吟和眾人的喘息。
周振海的臉色終於變得鐵青。
“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走回講台,目光掃過下方每一張恐懼的臉。
“不想怎樣,我隻想讓那個把我女兒推下天台的人,自己站出來。”
“時間,還有五十分鐘。”
教室裏死一般的寂靜。
那些平日裏趾高氣昂的父母,此刻都緊緊捂住自己孩子的嘴,生怕他們發出一點聲音。
很好,沒人承認。
我的視線越過他們,最終落在了牆角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女人身上。
她是林望舒的班主任,王老師。
我從口袋裏又取出一個小小的注射器,針尖在燈光下閃著寒芒。
“王老師,我女兒向你求助過三次,對嗎?”
王老師的臉色瞬間慘白,嘴唇哆嗦著,說不出一句話。
“她說她被欺負,被孤立,被勒索。”
“你又是怎麼回答她的?”
我一步步向她走去,她驚恐地向後縮。
“你說,同學之間隻是開玩笑,是她太敏感了。”
“是不是?”
見她不語,我不再廢話,抓住她的手臂,將針頭刺了進去。
“啊!”
王老師發出一聲短促的尖叫。
我鬆開手,退後兩步,冷眼旁觀。
“這隻是小劑量的鎮定劑,能讓你放鬆下來,別那麼緊張。”
幾秒鐘後,王老師的眼神開始渙散。
她站起身,對著空無一人的角落鞠躬哈腰。
“不能得罪周家,不能影響學校聲譽。”
“林望舒就是太矯情,太敏感了......”
她的話讓整個教室炸開了鍋。
周振海的臉青一陣白一陣。
而另一個穿著製服的男人,區教育局的李副局長,則憤怒地指著王老師。
“胡說八道!我兒子才是最乖的,肯定是周凱帶壞了他!”
“姓李的你放屁!”
周振海當即罵了回去,“你兒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外麵的劉警官顯然也聽到了裏麵的騷動。
“林靜女士!你到底對王老師做了什麼?請立刻停止你的危險行為!”
我沒有理他,而是從包裏拿出一個小小的錄音筆,按下了播放鍵。
裏麵傳來我女兒帶著哭腔的哀求,和王老師不耐煩的敷衍。
“求求您了老師,他們要把我拖到廁所......”
“好了林望舒,別總拿這些小事來煩我,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你多從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錄音播放完畢,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周凱的抽搐也停止了,他如爛泥般癱在地上。
我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第一階段的藥效結束了。”
“還有四十分鐘,下一輪的疼痛會加倍。”
“現在,你們想好,誰是下一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