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過了幾天,我發現幾種常用藥的消耗量比預期快了不少,加強了藥品管理,鎖緊了藥櫃。
那天下午,幾個老人在院子裏曬太陽。
王奶奶的聲音正好落到我耳朵裏麵了。
“哎,你們發現沒,最近藥發得少了,還看得緊了。”
“可不是嘛。”李爺爺立刻幫腔。
旁邊一個耳朵不太好的錢婆婆問:“啥?藥少了?”
王奶奶立刻湊近錢婆婆,帶著刻意的神秘:“咱們的藥啊,被院長偷偷拿去賣啦,黑市上可值錢呢!她克扣我們的藥,那都是我們的救命錢啊!”
院子裏瞬間炸開了鍋。
老人們臉上露出驚恐,對於他們這個年紀的人來說,藥就是命根子。
克扣藥品,更能激起公憤。
“我那天晚上心口不舒服,藥隻給半片!”一個老人道。
王奶奶立刻火上澆油:“還不止呢,我晚上起夜可聽見了,她房間裏有男人說話的聲音。”
“還不止一個,深更半夜的,帶野男人回來,我看她是開窯子,找不到男人就克扣我們的藥錢養漢子!”
一股前所未有的怒火猛地衝上我的頭頂。
之前的誣陷,刁難,我尚能保持冷靜,但這次,他們觸碰了底線!
“王桂芬!”我厲聲喝道。
“你嘴巴給我放幹淨點!”
“你說我克扣藥品,證據呢?”
王奶奶被我吼得一怔:“你鎖那麼緊就是證據,你敢說你房間裏晚上沒動靜?”
“我有什麼不敢說?”我冷笑。
“我鎖藥櫃,是為了防止有人手腳不幹淨,自己亂吃吃出問題賴到我頭上!”
我這話意有所指,王奶奶臉色一變。
“至於我帶男人回來?”
我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諷:“王桂芬,你腦子裏除了這些醃臢事,還能裝點別的嗎?我晚上在辦公室處理賬目,聯係供應商,開視頻會議!你耳朵不好使,心倒是臟得很!”
“你胡說!”王奶奶被我懟得語塞。
“你就是心虛,不然你急什麼?”
“我心虛?”我猛地向前一步。
“我心虛的是花了錢,養出了一群白眼狼!”
院子裏死寂一片,隻有粗重的喘息聲。
“你罵我們是白眼狼?”王奶奶氣得渾身發抖。
“大家聽聽!她虐待我們,不給我們吃飽,不給我們藥吃,現在還罵我們是白眼狼。這養老院沒法待了,我們走,讓她一個人開她的窯子去!”
她開始煽動其他人:“都走,看她這黑心院還能開幾天!”
有幾個被煽動得厲害的老人,情緒激動地跟著喊:“對,不待了!”
“大門開著,隨時可以走。簽了協議,按違約處理,該退的錢一分不會少,該補的錢一分不能缺。想走的,現在就可以去收拾東西,找我結賬。”
王奶奶也沒想到我會這麼幹脆,一時噎住。
就在這時,顧大媽對著其他老人尖叫:“她不給飯吃,我死在她這裏,讓她吃官司!”
說著,她竟然真的往地上一坐,拍著大腿幹嚎起來:“我不活了,餓死我算了,黑心院長要餓死老人啦!”
王奶奶立刻找到了新的攻擊點:“都把顧大媽逼成什麼樣了,這就是虐待,我們要告她。讓政府來查!”
我看著這些不明事理老人,一股厭惡的情緒徹底淹沒了最後一絲耐心。
我抬起頭,嘴角緩緩勾起一個弧度:
吵吧,鬧吧,絕食吧,政府可管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