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這些,耳邊就響起熟悉的旋律,安勝美看見譚伊哲一身幹淨的白襯衣坐在唱台上唱起蘇打綠的小情歌,音調節奏抓的很準,情感豐富引人想入菲菲。嗓音已經不是當年那個細細吟唱的少年,而是深沉磁性雄厚的男人,安勝美才反應過來,是啊!他們都長大了。
一曲唱完,主管有些恭維的對譚伊哲說:“譚總監唱得真好,一點也不必那些明星差,不如您和勝美來合唱一首吧。”
安勝美聽到主管說到自己的名字,覺得虎軀一震,連忙擺手推辭:“主管,我五音不全的,別讓我獻醜了。”
主管卻沒有聽進去:“勝美,你說話聲音都那麼好聽,唱歌肯定也好聽的,別推辭了。”說著就推搡著安勝美到唱台上。
譚伊哲紳士的問她:“準備唱什麼?”
“隨便。”安勝美的性子也快被磨完了,今晚這群人根本就是整她嘛!做什麼都要把自己和這該死的譚伊哲湊到一起。
譚伊哲很快把歌曲選好,遞了個麥克給她。安勝美接過麥克看到屏幕上的歌曲名字——《一世長安》,有些驚訝的轉過頭看譚伊哲,譚伊哲隻是輕輕一笑:“以前聽你唱這歌還挺好聽的。”
譚伊哲薄唇輕啟:“我又看見孤城的殘壁,血與塵沙曾於此交替,最後書卷裏殘留的一筆,勾不出一抹無邪的笑意。”
安勝美是聲音很軟:“我夢見天青煙雨,柔軟的氣息,似夢似醒誰是真的你,我穿越重重回憶,奏響這一曲,卻沒有結局。”
曲終,安勝美今晚喝了一些酒,有點發暈。放下話筒對主管說房間裏太嘈雜了,出去透透氣,然後就推門出去了。譚伊哲看見她出去也跟著出去,看見她就站在走廊上,手在臉上胡亂抹過。
安勝美看見譚伊哲出來了,用手慌亂的在臉上把眼淚抹掉。
“怎麼哭了?和我唱首歌你就那麼難受?”譚伊哲在她邊上雙手抱胸倚在牆上。
安勝美倔強的狡辯:“我才沒有哭,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哭了,小心我告你誹謗。”
“我兩隻眼睛都看見了。”安勝美的眼圈紅紅的,譚伊哲根本不用猜也知道她哭了。他有些好笑的嘲笑她:“那麼多年,你這張嘴還是不饒人,這些年沒少得罪人吧。”
“我可比不上譚先生,走到哪裏都自帶光環,讓人印象深刻。”安勝美也犀利的反譏道。
氣氛瞬間就尷尬了,兩個人都不服輸的看著對方。
“我不舒服,先回家了。”安勝美先敗下陣來,今晚有些喝多了,更多的是她受不了他那雙如鷹般犀利的美眸。
譚伊哲一把拉住她的手:“我送你。”
“不用了,不勞譚總監費心,這裏是上海,不是北京。”她是在提醒他,休想像上次在北京走的那天一樣霸道。
譚伊哲轉過身雙手撐在牆上把安勝美圈在懷裏,她身上淡雅的香氣讓他有一瞬間晃神。
不假思索就俯下身擒住她粉嫩的小嘴,一點也不溫柔,安勝美伸出手想推開他,可是她的力氣在譚伊哲麵前,根本就不足為道。
譚伊哲享受的吮吸這她晶瑩的唇瓣,舌頭霸道的撬開她的貝齒,瘋狂的掠奪她的呼吸,平常她口中的香甜,這種粗暴的吻帶著懲罰意味,安勝美閉上眼下狠心用力一咬,兩人口腔中都彌漫著血腥味,譚伊哲卻絲毫不為所動。
兩人都沒有注意,在走廊的角落,有一個人看著他們纏綿的樣子,眼底迸出火花,雙拳緊握,指甲都戳破了掌心也不自知。
在安勝美就要缺氧癱倒的前一秒,譚伊哲才放開她,從新找回呼吸的安勝美揚起手沒有片刻猶豫給了譚伊哲一記響亮的耳光,然後逃也似的跑出KTV,正好有輛空的出租車經過,譚伊哲追出來的時候,她已經上車揚長而去了。
“小姑娘,去哪啊?”出租車師傅是一個和藹的中年男人。
安勝美沒有想太多就報出顧清延家的地址。
出租車師傅看她一臉淚痕就勸慰道:“小情侶吵吵架鬧鬧脾氣,兩三天就和好了,不要太往心裏去啊!”
安勝美沒有回話,隻是看著窗外飛快往後掠去的風景默默流淚。
坐在車上,酒勁漸漸上頭,安勝美殘留的意識隻有一個:到顧清延身邊去。
上一次在北京遇見譚伊哲就想一顆石子砸進她平靜的心湖,那麼多年,她不是沒有過追求者,除去顧清延幫她擋下了的原因,還有她自己一直心如止水淡定自若的心態。
如今譚伊哲又出現了,在她的心裏引起漣漪泛起霞光,她的心好亂,這些年的平淡生活讓她第一反應就是逃開有他的世界,隻有顧清延才能讓她安心。
顧清延在上海工作第一年,殷實的父母就給他買了一套兩居室,他多次勸安勝美搬到他家去住,都被安勝美找各種借口拒絕了。
顧清延曾經說:“勝美你一個住在上海郊區,上下班都不方便。來我這裏住吧,我反正還有一件房間空著呢。”
安勝美隻是笑著搖搖頭,加班加點的工作,終於在業績上做出優秀的成績,加薪後她立刻搬到上海市區來住,雖然是市區邊緣,但上下班的路程比起在郊區要縮短了不止一點兩點。
後來安勝美家遭了賊,顧清延又說:“勝美,你住的那裏治安那麼差,我不放心,我那件空房間還一直給你留著,你搬過來吧。”
安勝美依舊搖搖頭,報警之後清點財物,在家裏安裝監控。
再到後來的後來,發生了各種事,顧清延勸了她無數次,她都隻是對他搖搖頭淡淡的淺笑,最後顧清延沒辦法了,隻好買個車專程每天接送她上下班。
安勝美下了車一路從小區門口飛也似的跑到到顧清延家樓下,扯著嗓子喊了兩聲顧清延,正在巡視的保安馬上循聲過來。正在浴室洗澡的顧清延搓香皂的手頓了一下:“好像是勝美的聲音。”,關上水龍頭又什麼都沒有聽見,於是又打開水龍頭衝洗身上的香皂泡泡,還不忘自我調侃:“顧清延,你是想安勝美想瘋了吧,洗澡都能洗出幻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