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婚禮上,老公的女兄弟醉醺醺地舉杯衝我嬉笑:
“嫂子,我敬你三杯酒!”
“第一杯,敬我給你們送套,還蹲在門外給他掐表記時!”
“第二杯,敬他把避孕套扔垃圾桶,其他兄弟撿到後,硬是起哄灌進了我身體裏!”
“第三杯,敬我生下兒子後,他怕我累著,騙你是撿的,你居然真當親生的養!”
我一瞬間如墜冰窟,猛地看向嬰兒車,再看向身旁的丈夫。
可他卻慌張地將女兄弟抓住,然後皺眉對我說:
“樂樂,別當真。紫紫是我過命的兄弟,我要真跟她有什麼,還可能娶你嗎?”
這一刻,婚紗像裹屍布般讓我窒息。
......
王紫說話的聲音並不大,隻有周圍的幾個人聽得見。
我正想開口質問,遠處卻傳來嬰兒的哭聲。
“樂樂,小六在哭,你先去哄他,婚禮這麼多人,鬧大不好看。”
我看了眼出聲的嚴宇,他到現在沒有著急的向我解釋任何一句,唯一對我說的話還是關於那個身份存疑的孩子。
我倔強地抬起頭,淚水卻在眼眶裏打轉:
“你沒有什麼想和我解釋的嗎?”
嚴宇向我靠近,高大的身影將我全部籠罩住。
我看不清他的神色,隻覺得一陣壓迫。
“王紫是我的好兄弟,就算半個男人。
“我們男人喝醉說的話,怎麼能當真?
“你又不好懷孕,白撿一個兒子,是你賺了!”
聽到這些話,我努力扶住晃動的身子。
遠處的小六哭嚎聲越來越大,我的母親已經著急的起身。
我頓時有些呼吸不上來。
我是單親家庭,我小時候被我爸打到子宮受損,很難再懷孕。
我媽害怕我的身體被人嫌棄,一直希望我能早點遇到良人。
我曾在熱戀時告訴嚴宇我的體質,那時他隻是吻著我的額頭讓我不要害怕。
而現在,同樣的話從他嘴裏說出,卻像刀子紮進心裏。
媽媽已經抱起孩子輕輕哄著,四周的賓客也交頭接耳,低聲議論起來。
我深吸一口氣,痛苦得看著他。
“我不想我媽媽傷心,我們晚上再說。”
嚴宇眉頭緊縮,似乎對我還要詢問表示不滿,但仍舊淡淡嗯了聲。
酒過三巡,嚴宇帶著酒氣倒在婚床上。
我拍了拍他的臉,他卻一把抓住我的手放在他臉上輕揉。
“樂樂,我好喜歡你啊。”
我看著他嘟囔的模樣,想起嚴宇在大學追我時365天的早餐供應,心不自覺的軟化。
“醒醒,隻要你解釋清楚,我可以既往不咎。”
嚴宇表情頓時一變,睜開眼不自然的看我。
“那就是我兄弟而已。”
看著秒變清醒的男人,我的手不自覺蜷縮。
“我隻想知道,那些事是真的假的?如果是假的,她為什麼要給自己造謠?”
“孩子到底哪來的?”
“當然是假的!”嚴宇頓了頓:“她喝大了而已,孩子就是我撿的。”
我正想再說什麼,王紫卻滿臉通紅撞開門,酒味直直衝進來。
她‘啪’地往我們大紅婚床上一倒,四仰八叉。
“鬧洞房!鬧洞房!”
她扯著嗓子喊,笑得床都在抖。
兄弟團其餘人跟著湧進來,像一群狼撲進羊圈。
我在臥室並沒有穿內衣,一時間,那幾個男人都朝嚴宇猥瑣的笑。
“宇哥有福嘍,嫂子這身材。”
“這不比紫姐爽?難怪紫姐非鬧著要來鬧洞房!宇哥真是兩頭不誤的銷魂啊!”
“兄弟們要是也有這福利就好了。”
還有人趁亂把酒往我胸口倒,冰涼的酒液順著婚紗往下淌。
我火‘噌’地躥上頭頂,臉都漲紅。
嚴宇一看我臉色,立馬反應過來。
他一把揪住王紫的胳膊,像拎麻袋似的把她甩到那幫男人堆裏。
“滾滾滾!鬧個屁洞房!”
“你們再瞎搞,老子老婆都要沒了!”
兄弟團的人扛著王紫嬉嬉鬧鬧地跑了,我卻死死盯著嚴宇。
“別往心裏去老婆,一群老爺們喝多了什麼都幹得出來,但我在場他們不敢怎麼樣。”
我看著嚴宇一張一合的嘴,卻生出第一次認識他的錯覺。
“如果你不遠離這些狐朋狗友,不和王紫絕交。我們就沒戲了。”
嚴宇原本笑著的臉色兀然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