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池野擰眉輕“嘖”一聲,踢了踢站在我右邊的男人:“就一個娘們兒,用得著兩個人抓?去,給我找找有沒有好酒。”
留在原地的胖子環顧四周,目光停留在舞台的麥克風上。
“喲,這圓台上還有麥呢!野哥,要不讓這個村姑給我們表演一個?”
趙池野嗤笑一聲:“就你鬼點子多!正好我現在無聊得要命,還不趕緊把人弄上台。”
身旁的胖子見我沒有反應,用力推搡我一把。
“野哥願意讓你表演解悶兒,那是看得起你,別特麼不識抬舉!”
我踉蹌著被推上舞台,身形狼狽地望向台下。
內心無比清楚,這年頭人比鬼惡。
好在今天是中元節,陰氣最盛,本來也要通過歌聲壓製。
當務之急是先唱歌,盡量化解快要凝為實質的怨氣。
我深吸一口氣,開始低聲吟唱。
伴隨著我的歌聲,怨氣漸漸壓製下去,台下眾鬼猙獰的表情漸漸平緩。
被派去找酒的男人翻找了半天,不滿地嘟囔著:“真晦氣,這個鳥不拉屎的破地方,連瓶酒都找不到!”
胖子瞥了眼默不作聲的趙池野,識趣兒地起身。
“這點事都辦不好,走走走,我陪你找!”
趙池野愜意地斜靠在椅子上,眼神直白又放肆地看著台上的身影。
不滿被忽視,蘇倩倩嘴一嘟,掛在他脖子上不滿開口。
“這老村姑都唱得什麼亂七八糟的,外麵蛐蛐兒叫得都比她好,難聽死了!”
趙池野笑了一聲,撩起眼皮看了我一眼。
“聽見沒?換首歌聽聽。”
說完順勢摟住她的腰,吊兒郎當地吹了個口哨。
“我的小心肝想聽什麼?你來點歌!”
蘇倩倩眼眸一轉,惡趣味地開口:
“給我們唱一首《十八摸》,要是能把池野哥哄高興了,就算你嫁不進趙家,他手指縫裏隨便露點東西,都夠你花一輩子了!”
我被迫停下,對上趙池野令人作嘔的視線,按捺著脾氣解釋:
“不好意思,今晚的歌主要是唱給其他客人聽的,不接受點歌。”
趙池野聽到自己被拒絕,整張臉陰得像壓著雷。
他“唰”地站起身,一腳踹開身前的椅子,瞪著我一步步向台前逼近。
“你倒是說說看,這裏除了我們,哪還有其他客人!”
這時,剛剛去找酒的胖子舉著兩張證書跑過來。
“野哥,看我發現了什麼!《陰陽經營許可證》《往生服務業資質》?還是什麼玄管局頒發的,你聽過這玩意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