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掛斷趙澤的電話,沈晚瓷重新將自己的物品都塞進行李箱裏。
拉上行李箱的拉鏈的時候,她忽然覺得可笑。
她隻是想離婚,想要離開宋墨白那個虛偽的男人而已,現在卻像是做賊一樣,要拎著行李到處躲藏。
半個小時後,趙澤的電話又打了過來:“晚瓷,我們到芒果酒店樓下了,你在哪個房間,我們上去接你。”
沈晚瓷拖著行李箱走到門口,將房門開了一條縫,隔著門縫朝著走廊外麵看了一眼。
外麵靜悄悄的,連個人影都沒有。
女人放下心來,對著電話那頭輕聲開口:“不用了,我現在下去。”
她和趙澤也並不熟,唯一的一次見麵還是下午時的視頻通話。
這麼晚了還要麻煩他過來接自己,她心裏其實已經很過意不去了,又怎麼好意思讓對方上樓來接自己?
聽她這麼說,趙澤點了點頭:“好,我們在一樓大廳等你!”
掛斷電話,沈晚瓷將手機收起來,拖著行李箱出門。
可她沒想到的是,她走出房門後,剛將門卡拔出來,隔壁房間的房門就猛地打開了。
一道黑影衝過來,死死地抓住了她的手腕:“晚瓷。”
熟悉低沉的聲音響起,沈晚瓷的臉色驟然白了:“宋墨白,你放開我!”
他居然不但沒走,還跑到她隔壁開了房間,一直在監視她?
“晚瓷。”
看到她手裏拎著的行李箱,宋墨白喜出望外。
他看著她,聲音裏帶著隱隱的得意和輕蔑:“你終於想通了,打算跟我一起回家了?”
沈晚瓷皺眉,竭力地想要甩開男人扣著她手腕的手:“你想多了!”
她隻是因為住處暴露了,想換個他宋墨白找不到的地方而已。
“她不跟你回家還能去哪啊?”
這時,宋墨白身後的房門打開了。
房間裏走出來兩個女人。
一個是臉上掛著輕蔑得意笑容的蘇錦瑟。
另一個是滿臉橫肉的宋墨白的母親。
此刻,蘇錦瑟正親昵地挽著宋母的手臂,兩個人看起來仿佛是一對感情深厚的母女。
說話的是宋墨白的母親。
見沈晚瓷看向她們,她還忍不住地朝著她翻了個白眼:“肚子都這麼大了,還鬧什麼脾氣,你以為你還是沒結婚的小女孩嗎?”
“要不是今天錦瑟哭著給我打電話讓我去警局保釋他們兩個,我還不知道,你居然過分到把墨白和錦瑟送到警局裏麵去了!”
說著,她走過來,一把拉住了沈晚瓷另一隻手的手腕:“走!跟我們回去!”
“這麼晚了,我們三個都還沒吃飯呢,回去給我做飯!”
沈晚瓷覺得可笑:“你們三個人,一個個有手有腳的,要一個懷孕五個月的孕婦給你們做飯?”
宋母翻了個白眼:“懷孕五個月就金貴了?”
“我當年懷墨白的時候,什麼臟活累活不都一直在做?我兒子不照樣健健康康的,還很優秀!”
沈晚瓷皺眉甩開她鉗製著她的手:“那你優秀的兒子沒告訴你,我要和他離婚嗎?我......”
“啪——!”
話還沒說完,宋母就直接一個巴掌狠狠地甩在了沈晚瓷的臉上。
“離什麼婚!”
她怒目地瞪著沈晚瓷:“當初是你沒臉沒皮地主動和我兒子求婚的,我兒子和你結婚是看得起你!”
“你一個女人,主動和我兒子求婚,主動買鑽戒布置場地,包攬了結婚的所有事項,結完婚迫不及待地就懷上他的孩子,不就是怕他不要你,想用孩子綁住他嗎?”
“現在孩子還有幾個月就出生了,你又是離家出走,又是把我兒子送進警局,現在還敢說離婚?”
“我告訴你,不可能!”
宋母的這個巴掌打得太突然了,沈晚瓷根本來不及防備。
她被打得身子不穩,踉蹌著後退了好幾步。
就在她馬上就要失去平衡摔倒在地上的時候,一雙骨節修長的大手攙扶住了她。
男人身上有些熟悉的清冽氣息讓她的身體下意識地僵硬了一下。
她轉過頭,眼前是江硯深緊繃著的下頜線。
感受到女人的視線,江硯深一邊將她的身體扶穩,一邊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聲音裏帶著冷嗤:“怎麼每次都這麼狼狽。”
沈晚瓷覺得臉上被打的地方更加火辣辣地疼了。
她站穩身體,抬眼看向不遠處的宋墨白。
剛剛被宋母打得站不穩的時候,她其實很希望宋墨白能過來攙扶她一把的。
哪怕不是為了她和他兩年多的感情,為了她肚子裏的孩子也好。
但,沒有。
宋墨白的雙手全程都垂在身側,一動都沒動。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趙澤氣喘籲籲地從電梯口的方向衝過來,憤怒地擋在沈晚瓷和江硯深麵前:“晚瓷她是孕婦!”
“信不信我替她起訴你們故意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