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晚瓷臉上浮上了一絲的尷尬,連忙將免提關掉。
“抱歉。”
她按住聽筒,抬頭看了江硯深一眼,站起身就要朝著門外走去。
“站住。”
低沉的聲音響起,沈晚瓷怔了一瞬,下意識地抬眼看向江硯深的方向。
坐在她對麵的男人抬起骨節修長的大手,動作優雅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聲音霸道冷傲不容拒絕:“就在這說。”
或許是被他身上那強大的氣場震懾到,沈晚瓷抿了抿唇,還真的乖乖地坐回到了座椅上。
“你那邊什麼聲音?”
宋墨白無恥的聲音再次響徹包廂:“沈晚瓷,你那邊是有男人嗎?”
“你是不是在我們走了之後,背著我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沈晚瓷冷聲轉移話題:“宋墨白,我是不會出具諒解書的。”
“為什麼!?”
聽她這麼一說,宋墨白也顧不上追究她身邊到底有什麼人了。
他咬牙切齒,聲音裏帶著掩飾不住的憤怒:“我和錦瑟都已經被帶到警局,被警察訓話教育一個多小時了,難道還不夠嗎?”
他越說,聲音裏的不耐煩就越重:“沈晚瓷,你鬧脾氣也要有個限度。”
“這件事的確是錦瑟做的不對,但是她也是出於好心,怕你再鬧失蹤我找不到你,才會故意往她自己身上潑水誣陷你。”
“她也已經被警察批評教育了,也願意給你道歉,你還想怎麼樣?”
男人的話,讓沈晚瓷莫名地有些想笑。
蘇錦瑟這麼蹩腳的借口,隻有宋墨白會深信不疑。
“晚瓷。”
見她不說話,電話那頭的宋墨白又把聲音拔高了幾度:“錦瑟被你氣得胃病犯了,疼得臉色都白了,你來了之後,我還要送她去醫院。”
“下午我還有個重要客戶要見......”
“我真的沒時間讓你胡鬧,你現在立刻到警局來,給我們兩個出諒解書,把我們保釋出去!”
他那命令一般的口吻,仿佛沈晚瓷並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一個可以讓他呼來喝去的傭人。
沈晚瓷握住手機的手指微微泛白。
她咬牙:“宋墨白。”
“我再說一遍,諒解書我不會出的,你找別人保釋你們吧。”
說完,她深呼了一口氣,直接將電話掛斷。
還不等沈晚瓷將電話放下,手機就又在她的手裏麵震動了起來。
還是宋墨白打過來的。
他總是這樣。
隻要她不聽他的話,不按他說的做,他就會不停地對她進行電話轟炸。
她索性給手機按下了關機鍵。
“叩叩。”
手機屏幕的光亮剛剛熄滅,包廂的門就被人從外麵敲響了。
“進來。”
還沒等沈晚瓷反應過來,坐在她對麵的男人就淡淡地開了口。
包廂的門被人打開。
一身銀灰色西裝的男人推門進來,越過沈晚瓷,恭恭敬敬地將一個盒子遞給江硯深:“先生,您要的東西。”
江硯深墨色的眉梢微微上揚,長指朝著沈晚瓷的方向指了一下:“給她。”
男人點頭,又恭恭敬敬地走到沈晚瓷的麵前,將盒子遞給她:“女士,給您的。”
沈晚瓷接過那個盒子打開。
裏麵是一部新的電話和一張嶄新的電話卡。
她怔了一下,下意識地抬眼看向江硯深的方向。
男人站起身,高大的身形幾乎要將頭頂的燈光遮住。
他動作優雅地整理了一下西裝的袖扣:“送你的。”
說完,他繞過沈晚瓷,抬腿大步地朝著外麵走去:“程白,送她回去。”
程白連忙垂手點頭:“是。”
沈晚瓷看了一眼麵前的手機,又看了一眼男人離開的背影,鼓起勇氣追到門口:“江先生。”
男人高大修長的身子微微頓了一下。
“可以讓你的助理把你的聯係方式給我嗎?”
“可以。”
淡漠地吐出這兩個字,男人抬腿,大步離開。
“小姐。”
站在沈晚瓷身後,程白看著女人的背影,嘴角勾起譏諷的弧度來。
沒想到,一個肚子都這麼大的孕婦,居然也想攀上江硯深的高枝。
她以為她有了他的聯係方式,她就有機會了?
沈晚瓷轉過身來,剛想和程白說什麼,就看到了他眼底的嘲弄。
她的眸色微微地沉了沉,隨後將新手機開機後遞給程白:“幫我把江先生的聯係方式存一下吧。”
程白接過手機,一邊在手機屏幕上打字,一邊狀似無意地提醒道:“我們先生雖然暫時單身,但也有門當戶對的聯姻對象正在接觸了。”
沈晚瓷沒有理會他的“好心提醒”,隻微微皺眉:“存好了嗎?”
“好了。”
拿到手機後,沈晚瓷第一時間點開了和江硯深的對話框。
程白翻了個白眼。
果然,這女人和他之前遇見的每一個想要接近總裁的女人都一樣,眼裏隻有對成為總裁夫人的渴望,根本聽不進去他的勸告。
“手機的價格是多少?”
沈晚瓷一邊在對話框裏麵打字,一邊詢問:“辦新的電話卡的費用也和我說下。”
程白愣了一下,如實相告。
女人按照他所說的數字,把錢給江硯深轉了過去:【江先生,這是手機和手機號的錢,請查收。】
程白瞪大了眼睛:“我們先生不缺這點錢的。”
“我知道。”
沈晚瓷收起手機,將自己的舊手機放到隨身的包裏,拎著包包走出包廂:“我不想欠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