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通過走廊上的玻璃幕牆,夏熙之遠遠地看見了宴隨聿的背影。
他身著淡藍色POLO衫、白色休閑褲,在陽光下鬆弛又矜貴。
夏熙之腳步不自覺地加快。
她突然想起,宴隨聿來京市是為Z財團拓展紅酒新業務......
高爾夫球場的草坪上。
“宴哥,你來京市那麼久,Solara 紅酒項目怎麼沒動靜?要不這樣吧,我們玩比洞賽,一局定勝負,我贏了,Z財團就考慮和奧森酒莊合作,怎麼樣?”
陸瑾舟搓手,眼中閃爍精明的光。
宴隨聿緩慢做出一套揮杆動作,聞言淡道,“你不在意合作條件?”
“買斷葡萄算什麼?”
陸瑾舟聳肩,“奧森酒莊旗下那幾個半死不活的紅酒品牌,正好可以借Z財團的權威認證鍍層金,到時收購果園,釀造果酒,再貼上標簽量產......哈,這操作誰不誇我是商業鬼才?”
在陸瑾舟為自己的機智沾沾自喜時,一道清婉的女聲響起,“宴先生,這場賭局,不介意多一個參與者吧?”
四道目光同時轉向夏熙之。
夏熙之穿著白色運動裙,梳著高馬尾,拎著高爾夫球杆,一副青春靚麗的模樣。
陸瑾舟呦嗬一聲:“我說今天天氣怎麼那麼好,原來是有夏小姐在啊!歡迎歡迎,不過事先說明,我不會給你放水,畢竟Solara的項目值得奧森酒莊連老規矩都不顧,搶破頭也要爭呢。”
夏熙之微微一笑,她和陸瑾舟通常隻在葡萄酒活動上才會碰麵。
每次見麵,他都是這副熟稔的口吻。
她有點意外,這位婦女之友竟然也和宴隨聿認識。
夏熙之看了眼宴隨聿,指尖摩挲著光潔的球杆,心裏並沒有像表麵上那麼平靜。
昨晚利用他氣顧嚴濼,如果他為此事不考慮和她合作,她也認了。
可是,隻要有一絲希望,她勢必去爭取!
“宴先生......”
他突然出聲,“晨曦莊園的新品葡萄,我有點耳聞,如果你贏了陸瑾舟,跟你合作的事我會優先考慮。”
宴隨聿對上她的眼,像鹽湖般的目光,透著一股清冽的平和。
夏熙之心中一喜,笑容明媚起來,她就知道宴先生是個公私分明的人。
“先說明一下,我們玩的是比洞賽,規則很簡單。”陸瑾舟拿起高爾夫球杆玩味地轉動了幾下,“每一洞杆數最少的一方,就是該洞的獲勝者,在規定洞數內,贏的洞數較多的一方則獲勝。”
“畢竟是玩遊戲,所以一切從簡,就打6洞定勝負,誰領先4洞則終結比賽。夏小姐,贏了有獎勵,輸了也會有懲罰,你要是沒把握可以退出,這次我可不會有什麼紳士風度哦。”
夏熙之一臉無害:“陸先生你盡管來。”
“該提醒的我都提醒了,輸了你可不能哭哦。”
夏熙之笑而不語。
遊戲開始前,兩人剪刀石頭布確定誰開頭,陸瑾舟贏了,一臉洋洋得意地抖抖肩,“好兆頭啊。”
換做別人,他這副賤兮兮的模樣絕對會被暴揍一頓。
“砰!”
發球台上,陸瑾舟收斂了吊兒郎當的氣息,三杆進洞打出了很漂亮的成績。
輪到夏熙之,卻因為有些失誤,打出的白球滾落至沙坑邊緣,四杆不敵他。
第2洞,陸瑾舟又贏了,周圍看戲的人突然間變多了不少。
“兩洞領先了,夏小姐。”陸瑾舟轉動球杆,咧嘴一笑,“你還玩嗎?”
“當然。”夏熙之調整姿勢,並沒有氣餒,因為前兩次的失敗不算沒收獲,至少讓她找回了手感。
圍觀者卻覺得夏熙之多少有些不自量力,哄笑聲刺進耳膜:
“毫無懸念,陸少贏定了,這運動就是得靠爆發力,男性天生占優勢。”
“可不是,你看夏小姐前兩洞節奏明顯跟不上,平時大概也是隨便玩玩。”
“女人都是花架子,平時玩高爾夫球不是圖新鮮,就是陪襯男人,你們真以為會玩?”
“砰!”
白球倏地擦著草尖掠出,漂亮的半圓弧線打斷了那些格外嘈雜的聲音。
已經收杆站定的夏熙之看似柔弱,但暴露在陽光下近乎透明的側臉,卻透著一股冷靜的銳勁。
這個被他們看不好的女人,在他們尖銳的嘲諷聲中,竟然以一記漂亮的小鳥球回擊!
就像一巴掌狠狠打在他們那張瞧不起人的嘴臉上!
“我靠,!”
陸瑾舟驚呆了,發出在場所有人的心聲!
一直在旁觀,幾乎沒什麼表情的宴隨聿,卻是彎了彎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