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熙之覺得難受,下意識要推開顧嚴濼,突然,一道冷冽如冰的嗓音,在她耳邊炸開:“奶奶盼我們生個孩子,但我對你硬不起來。你說說,要我怎麼上你?”
夏熙之咬緊牙齒,身體忽然一輕,顧嚴濼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盯著她,眼神湧動著不加掩飾的輕蔑與羞辱。
夏熙之連忙起身,冷冷地勾起唇角,反唇相譏:“陽痿不是不治之症,京市男科權威專家挺多的,你要是不好意思掛號,我也不是不可以幫你。”
這下,輪到顧嚴濼怒極反笑了。
“怎麼?你還真想懷上我的種?我就說你這種女人,哪裏會舍得顧家給你帶來的榮耀,嘴上喊著離婚,不過是讓奶奶為你鞏固地位的幌子!”
他倏地眯起眼睛,惡狠狠地告訴她:“夏熙之,我告訴你,奶奶的警告威脅不到我,這婚遲早會離,到時你最好不要死纏爛打!”
攥緊的拳頭隱隱發顫,夏熙之冷聲回懟:“也許會是你死纏爛打呢!”
顧嚴濼“砰”地一聲,重重關上門!
又一次不歡而散,夏熙之筋疲力盡地坐回床上,手中的邀請函劃過幾條淚痕。
一直壓抑的淚意,終於如決堤的洪 流,洶湧得怎麼也收不住了。
顧老太夫人想幫他們挽救婚姻。
但她和顧嚴濼還有可能回到過去嗎?
如今的他,根本就不是那個曾經滿眼都是她的少年,她深愛苦等的那個人了!
時間流轉到下周二晚上。
在京市舉辦的夜鶯歌劇慈善晚宴,是一場麵向豪門貴族、社會名流等特定群體的頂級假麵晚禮服慈善晚宴,拍賣的物品非貴既稀。
金碧輝煌的大廳中央,一群身著華服的男女跟隨古典音樂的節拍,跳著優雅簡約的華爾茲。
顧嚴濼和夏熙之一起進場,原本站在夏熙之身後的顧嚴濼,在她回過身時,已不知去向,消失在影影綽綽的人群中。
平時,因為顧老太夫人,他至少會在公眾場合上,陪她演戲。
在這裏,人人戴著麵具,他裝都懶得裝。
夏熙之嘲諷地勾了勾唇角。
在這時,耳邊響起一道優雅醇厚的男性嗓音:
“不知是否有幸,請你跳一支舞?”
夏熙之循聲看去。
邀請她跳舞的男人,身著剪裁得體的黑色禮服,戴著鉗上鴉羽的假麵。
渾身上下流瀉著一股迷人的貴氣與神秘。
不知為何,讓她有種奇怪的感覺......
男人還在等待她的回應,夏熙之卻沒有跳舞的心思,在想要婉拒時,意外瞥到顧嚴濼優雅地摟著一個女人步入舞池......
夏熙之心底的諷刺更濃了。
她一眼認出顧嚴濼摟著的女人是薑雲裳。
顧老太夫人有意為她和顧嚴濼製造相處的機會。
哪會想到,顧嚴濼竟毫不顧慮地把薑雲裳也帶過來了!
他不尊重她,將她棄在一邊,帶情人挑釁她,如果不作出反擊,她難以咽下這口氣!
夏熙之目光灼灼,重新迎上男人深邃的眸光,她挑起唇角,聲音輕柔隱含一絲肆意:“我接受你的邀請。”
可在下一秒,夏熙之又有點後悔了。
不等她反悔,一隻寬厚幹淨的手掌已然覆在了她腰際。
淡淡的沉香氣息突然湧進鼻腔,夏熙之攀在男人肩頭的手指因本能的敏感和不自在而瑟縮了下。但卻沒那麼排斥,因為她隱隱感覺在哪兒見過他。
這份虛無縹緲的熟悉感,驅使夏熙之揚起下顎問他:“我們是不是見過?”
“我想,你可能沒見過我。”
巨大奢華的水晶吊燈下,兩人緩緩地跳著華爾茲,男人透過假麵端詳她的杏眼,像是在確認什麼,唇角微翹,“但對我的名字,你也許會有印象。”
“我是宴隨聿,按輩分,你是我的表弟媳。”
夏熙之錯愕之下踩到了宴隨聿的皮鞋!
她臉色瞬間漲紅,驚慌失措地向後退,就在險些摔倒時,男人大手迅速挽住她的纖腰。夏熙之順勢撞進他寬厚的胸懷中,一陣強而有力的心跳聲傳入耳膜......
“老太太說你性子嫻靜,但我覺得表弟媳你倒有些活潑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