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隻剩謝臣洲和薑栗時,他將她拎到報告前。
“你為什麼這麼狠心,打掉我們的孩子!”
拉扯間,她懷裏的木盒滾落在地,摔開了一個縫。
他憤怒質問:“說啊!為什麼要打掉我們的孩子?”
薑栗卻隻顧著收回木盒,他一腳踹開木盒。
下一秒,裏麵的骨灰盡數灑出。
薑栗渾身血液凝固,爬過去,拚命收攬地上的骨灰。
他像是看不到她的悲慟,死死掐住她的喉嚨。
“說啊,為什麼!”
薑栗忽然笑了,一字一頓地說:“因為,注定沒人愛的孩子沒必要生下來。”
謝臣洲猛地僵住。
很快,他鬆開薑栗,拿出一個紅絲絨盒,扔到她臉上。
“不被愛?到底要多愛你才能感覺到?你還要我怎麼做?”
“我本來要和你求婚的!”
盒子砸落在地,一枚鑽戒滾落。
那款式,和幾天前在江怡然朋友圈出現過的一模一樣。
薑栗冷笑,“謝臣洲,你裝什麼深情?不過是學你爸那套......”
謝臣洲狠狠甩了她一巴掌:“閉嘴!”
吼完,他幾乎落荒而逃。
薑栗擦拭嘴角的血,以勝利的姿態看他的背影。
她剛要走,保鏢就進來了。
“夫人,先生派我保護你。”
“先生還說了,你的東西全都會搬回別墅,你逃不掉的。”
一周後,薑栗終於可以出院。
謝臣洲沒再出現過。
這期間,她無數次嘗試逃跑,全都被突然冒出的保鏢押回去。
她暫時認命了。
被困在房間,薑栗突然想起之前的日記本。
酒店宿醉後,她便再沒有翻開過——已經沒了記載失望次數的必要。
她打開日記本,發現1歲的謝臣洲寫滿了疑惑:
【你為什麼讓我離她遠點?】
【你憑什麼認為我以後會辜負她?就因為你遇到的是渣男?】
【你到底是誰?】
......
看著少年的句句詰問,薑栗忽然想起了從前愛她的謝臣洲。
但她還是平靜地寫下一行字:
【我,就是薑栗,二十七歲的薑栗,而你一直罵不絕口的渣男就是三十一歲的謝臣洲。】
本上再沒出現文字。
頁麵卻在一點點變皺,就像是被水打濕了。
薑栗想到了她和謝臣洲的初見。
那時,他是剛被接回家的私生子,她也剛跟著方梅嫁到江家......
一滴淚滑落眼角。
薑栗發誓,這是她最後一次為謝臣洲哭。
不知過了多久,她睡了過去,又在恍惚間,看到了十八歲的謝臣洲。
少年一邊輕撫著她額間的發絲,一邊和她道歉。
做夢嗎?薑栗這樣想。
當溫熱的淚水滴濺在她手背,她猛地驚醒。
少年立刻捂住她的嘴,“別怕。我是謝臣洲,十八歲的。”
等她平靜下來,他憤怒地說:
“他竟然囚禁你!”
“我已經關了所有的機關,你離開就不會觸發報警了。”
她還處在震驚中:“你怎麼......”
他認真地說:“薑栗,我替三十一歲的你跟你道歉。對不起。請讓我補償你。你走吧。”
確認不是夢後,薑栗果斷地跑出別墅。
果然,這次她順利逃出去。
身後突然襲來一股熱浪,她下意識轉身,遙遙看見別墅內一片火光。
十八歲的謝臣洲就站在那片火光裏,朝她緩緩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