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瞬間卡殼,驚恐的情緒浮上麵龐。
我一錯不錯的,等一個答案。
江落嶼的嗓音卻從遠處悠悠響起:“媽,幫我看下這件西服!”
於是我隻得到冷冷一句:“管好你自己,這個家還輪不到你來多嘴!”
所有人跟著媽媽的腳步,趕著去伺候落嶼少爺。
我像是家裏的幽靈,一個人盡量找食物糊口,一個人給傷口換藥。
然後,在江落嶼的拜師宴這天,一個人縮在角落,努力往舊包裏裝進充足的食物。
“哎呀,這江家的宴會怎麼還進來一個乞丐?你看那裏,他在偷食物哎!真可憐呐。”
“那可不是什麼乞丐,他是江家大少爺。不過你知不知道也沒關係,反正他這個親兒子,在江家還不如養子一根手指頭。”
璀璨的燈光照耀在江落嶼的頭頂上,手表鑽石閃耀,光彩奪目。
對我的閑話也很快停止,畢竟,比起舞台上的萬眾矚目,角落裏的灰暗偶爾投下一次目光也就足夠了。
江落嶼被爸媽簇擁著,隆重的拜師國內花滑大師。
爸媽的目光似有如無的掃過來,又在我專注的吃相下無力地移開。
江落嶼即興表演了一段花滑。
是我的原創編排。
我憤恨的捏起拳,指甲掐進肉裏,滴出血來。
“噠噠”的皮鞋聲慢慢靠近。
“喂!”江落嶼的朋友一手掐起我的下巴,惡意的視線在我斷腿上環顧了一圈,“抄襲落嶼的花滑編排,提前發布在網上,你不該道個歉嗎?”
“這套節目編排就是我的原創!”沒想到他們居然惡人先告狀!
花滑是我灰暗生活裏唯一的寄托,我不允許他們潑臟水至此:“如果你有疑問,創作資料就在我房裏!”
“是嗎?你的原創?”他嗤笑一聲,環顧四周大聲詢問道。
“各位跟江家熟悉的好友們應該知道,江家可從沒有培養過你學花滑。”
“你用什麼創作?用你的窮酸?用你的斷腿?”
哄笑聲一片。
“是啊,看他那不值錢的樣子!還原創,飯吃不吃的上都兩說呢。”
“可我怎麼聽說這個大兒子收到了牛津郡冰上競技學院的錄取通知?那可是花滑屆最高院校啊,他應該是有兩把刷子的吧?”
“你聽錯了吧,牛津郡冰上競技學院不是已經通知開學了?他還在家裏,被錄取的肯定不是他!”
全場目光的注視下,江落嶼紆尊降貴的來到我麵前,捧起我的手溫柔道:“哥哥說什麼就是什麼,一家子兄弟,計較個花滑編排做什麼?”
“來,跟我一起見見客人。”
我甩開他的手:“裝什麼大度?這套花滑編排究竟是誰的原創,你敢當場說出創作曆程嗎?”
江落嶼麵露尷尬,父親卻欣慰的看著我臉上的憤恨不平,讚賞的瞥了江落嶼一眼。
高高在上的一錘定音:“一套 動作,也值得你跟弟弟爭得麵紅耳赤?不上台麵的東西!”
“你想要的話,讓你弟弟把它讓給你!”
說著他涼涼的看了一眼我的腿:“不過,你也滑不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