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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單來了!」
我眼睛死死黏在搶單APP上,手指在屏幕戳出殘影。
「搶到了!」
裴行東立刻擰開鑰匙。
「坐穩。」
他低沉的聲音被頭盔悶著,磁性十足。
我熟練地伸出雙手環住他勁瘦的腰。
太平洋寬肩配公狗腰,不去當超模真是時尚圈的損失。
可惜現在隻能當我的「專屬座駕」。
小電驢發出一聲不堪重負的呻吟,載著我們衝進城市的車水馬龍。
裴行把車開得又快又穩,在各種犄角旮旯上演精準的壓彎技術。
我有些意外。
誰能想到這位係著雞蛋贈品圍裙、在家剝個蒜都要洗八遍手的居家好男人。
一握住車把,就跟換了個人似的。
破電驢被他開出了賽車的風馳電掣感。
著實刺激,但是也嚇人。
「裴行東!剛才那個彎!輪胎都快擦地了!」
風聲呼嘯,我不得不摟緊他的腰,像個考拉一樣緊緊地貼在他背後。
風中傳來一聲低低的輕笑,帶著點不易察覺的得意:
「放心,摔不著你。」
他頓了頓,補充道,「超時會扣錢的,寶寶。」
行吧,金錢是我們最好的腎上腺素。
第一天送外賣我隻覺新鮮。
結果當天下午我就被曬成桃幹。
裴行東說什麼都不肯再讓我陪他送外賣。
無論我怎麼撒嬌都不點頭。
我們租的小單間窄又潮。
裴行東再怎麼生氣也隻能留一個背影給我。
我歪著頭湊到他跟前:
「真生氣啦?」
他不看我。
我幽幽歎了口氣,做出抱著自己的姿勢爬上床尾。
「嗚嗚嗚盛銜月是沒人疼的小可憐。」
「嗚嗚嗚都沒人幫我曬傷膏。」
裴行東的強硬姿態瞬間瓦解,拿過床頭的蘆薈膠:
「哪裏疼?」
我嬉皮笑臉地挪過去,「這這還有那那那。」
本來就是夏天,再加上電費太貴,我們都舍不得開那個五級能耗的空調。
燥熱的氛圍卻在裴行東的手指中變成在我皮膚表麵橫竄的電流。
我忍不住抖了下。
察覺到背後裴行東的動作頓住了。
我催促道:
「你快點呀。」
話音一出,我被自己語氣裏的嬌憨呆住了。
「嗯。」
「我快點。」
半晌,終於抹好了。
裴行東將蘆薈膠往床頭櫃上一放,扔下一句:
「我再去洗個澡。」
三步並作兩步,快到走出殘影。
我疑惑不已,也沒有人追他呀。
怎麼搞得像訂單快要超時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