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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護車沒有幾分鐘就趕來了。
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趕去醫院的路上,一輛SUV壓在救護車前麵,全然不顧警笛聲,以龜速慢慢行駛著。
救護車越是狂按喇叭,他越是變得本加厲地慢。
甚至還時不時地來一腳急刹。
直到交警趕到後,那輛車才被逼停到路邊。
車主下車後,我發現這個人,居然是周琴的老公。
這一家人,還真是壞到了極點啊。
費勁千辛萬苦,兒子終於被送到了醫院。
可醫生的話,卻讓我的心頓時墜入了冰窖,“如果你們能早趕到十分鐘,或許你兒子的眼睛還能保住,可現在......太遲了。”
我無力地地癱倒在了地上。
就差十幾分鐘啊......
如果沒有那家人,或許我兒子就不用失明了。
這一刻,我心底對他們恨到了極點。
經曆幾天幾夜陪護後,我終於有機會回到家休息一下了。
可剛閉上眼睛沒多久,突然就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是周琴的老公,陳鋒。
那天在路上阻攔救護車的,就是他。
開門後,他怒氣衝衝地說道,“就因為你叫救護車送你兒子去醫院,我被扣了10分,罰了兩千塊錢,這些損失你必須得賠給我。”
這邏輯,直接把我給幹懵圈了。
我沒好氣的說道,“又不是我罰的你,你找我做什麼?”
陳鋒往門框上一倚,“如果不是你叫來救護車,我會被罰?”
我上前一步,指著他說道,“我兒子受傷了,我當然要叫救護車啊。”
“我還沒找你算賬呢,要不是你媽占著電梯,要不是你惡意別車,我兒子也不會耽誤最佳治療時間!”
陳鋒輕蔑地笑了一聲,“你兒子瞎了眼,那是他活該,管我們家什麼事,但我的損失,你必須賠償。”
他伸出兩根手指,惡狠狠地說道,“一口價,兩萬!不然你一天安生日子也別想過。”
我抓著門把手,“那你就去告我吧,隻要法院判決我賠償,你要多少我就賠你多少。”
說完,我就“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陳鋒堵在門外,歇斯底裏地咆哮道,“你個賤女人,不賠錢是吧,早晚有你後悔的時候。”
第二天,我家門上被潑了油漆。
是誰做的,我自然也是心知肚明。
我選擇直接報了警。
警察趕到後,陳鋒毫不掩飾地就承認了下來。
隻是他們一家人都一口咬定,是他家老太太做的。
陳鋒滿臉得意地解釋道,“我媽有精神病,而且年紀也大了,我們也沒辦法阻攔她啊。”
警察厲聲道,“那你就帶著你媽去看病啊,就任由她為所欲為啊。”
陳鋒沒好氣地說道,“看病不用花錢啊?我們家可沒錢,你要是出這個錢,我就帶我媽去治。”
警察遇到這種無賴,一時間也是沒了辦法。
這件事,最終也是警告幾句後,就不了了之了。
而這種縱容,也徹底換來了老太太的變本加厲。
不是半夜砸門,就是把發了臭的垃圾,堆在我家門口。
每次被我抓到,老太太也不怕。
張牙舞爪地指著我,嘲諷道,“我就把臭雞蛋扔你家門上了,你能拿我怎麼樣?”
報警無數次,可她仗著自己年紀大,仗著自己有精神病,一次也沒得到實質性的懲罰。
除了警告,還是警告。
兒子經過一段時間的治療,終於可以出院了。
他的世界裏,卻永遠失去了光明。
黑暗,也讓他的內心,變得極度恐懼和脆弱。
可回到家,還要承受鄰居半夜的猛烈砸門的折磨。
我心裏清楚,陳鋒一家就是看準了我是個單身女人。
帶著個孩子,無依無靠。
所以才敢這樣肆意妄為。
本著惹不起,但躲得起的原則。
我隻能把這套剛入手沒多久的二手房,又重新掛到了網上。
可萬萬沒想到,我的一味退讓,換來的卻隻有陳鋒一家人的得寸進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