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青黎不知道她是怎麼離開公司的,整個人腦子都混亂地不像話。
她哆嗦著手淩亂在風中,隻是麻木地不停地一根又一根抽著煙。
尖銳刺耳的電話聲打斷了她的思考,“你個混賬東西,你都幹了什麼,你爸都被氣得腦溢血住院了!”
薑青黎腦子裏的神智,哄地一下就斷了。
匆匆趕到醫院時,迎麵就被薑母扇了一巴掌,右邊的臉生疼,發絲淩亂,喉嚨口都翻湧著血腥味。
眼看著薑母都要氣得險些昏過去,薑青黎立刻扶住薑母,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媽,現在重要的是爸的手術,醫生怎麼說?”
突然腦溢血需要開刀,手術費用預計需要一百五十萬。
好在薑青黎這些年也攢了不少錢,湊出手術費用並不算難。
手術室門口,薑青黎坐在椅子上,整個都是木木的,身旁的手機響了又響,是一條匿名短信。
“薑青黎,識相地就離陳澤野遠一點,不然這些照片可不是發在你父母手機上這麼簡單了。”
“聽說叔叔都氣得腦溢血住院了,不知道他要是看到更加勁爆的會不會氣得直接就掛了。”
薑青黎整個人都氣得在顫抖,她直接講號碼打了過去,喉嚨口都淬著血,“別動我爸媽!”
電話那頭輕輕笑了兩聲,“來見我,我們好好談談。”
咖啡店裏,周書意一身香奈兒套裝,腳踩miumiu最新款的靴子,整個人看起來都十分貴氣。
“你還不知道吧,下個月我和陳澤野就要結婚了,結婚後他的錢就是夫妻共同財產,我可不希望他拿著我的錢去外麵養三。”
“他之前在外麵怎麼玩我不管,但是現在要結婚了,我勸你識相一點。”
這段開放性關係開始之前,陳澤野就向薑青黎表示清楚,如果要結婚就提前斷幹淨,絕不當第三者。
但如今看來,陳澤野壓根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薑青黎,我見過太多想飛上枝頭當鳳凰的,但沒有一個成功的,她們的下場比拔了毛的雞還慘,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
還沒等薑青黎反應過來,一杯咖啡就直直地潑在周書意的臉上。
與此同時,一聲驚呼聲從身後傳來。
“薑青黎,你在幹嘛?!”
是陳澤野,他飛快地推開薑青黎,一個巴掌徑直扇在了她的臉上,“道歉!”
薑青黎捂了捂發燙的側臉,眼神卻是倔強,“陳澤野,你把我當什麼了?”
二十三歲大學畢業的那年,薑青黎就進了公司,她還記得在酒局被惡意灌酒時,陳澤野帶笑的眼睛,“小姑娘不會喝酒,我替她喝。”
他會在她發燒時給她買藥,會甲方故意指責刁難時,毫不猶豫地選擇袒護她。
與至於在後來醉酒後,薑青黎吻上他時,陳澤野並沒有躲開,而是很鄭重地看著她,“想清楚了嗎?”
薑青黎用力地點了點頭,她以為她會是例外,會成為陳澤野的偏愛,現在看來,她不過是一個笑話。
徹頭徹尾的笑話。
薑青黎抓起桌上的咖啡杯,毫不留情地朝著周書意潑了過去,“看清楚,這才是我潑的。”
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陳澤野望著薑青黎遠去的背影,剛想轉頭追上去,身後傳來聲響。
“陳澤野,你敢追上去試試!”
周書意走了過來,此時的她身上被潑了兩杯的咖啡,即便是渾身狼狽,身上的淩人傲氣不減半分,“陳澤野,你今天敢追出去,聯姻就告吹。”
陳澤野從小就知道,他的婚姻不是來追求愛情的,是為了追求商業利益,所以他即便知道會傷害薑青黎時,也依舊會選擇利益。
“周書意,不是說話各玩各互不幹擾的嗎?”
周書意一聲輕笑,戳了戳陳澤野的肩膀,“玩一玩還是真上心了,你心裏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