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傅家傅老太太壽終正寢。
我作為陰司引路人,按規矩去傅家為傅老太太引路。
卻被京圈佛女老婆帶人攔在門外。
“顧行文,你幹的那套就是封建糟粕,居然還想破壞我奶奶遺體。”
我百般解釋,卻被傅如雪碾碎手指,摔爛引魂燈。
“你別怪我,我已經聯係師哥為我奶奶超度,至於你,就死了那份破壞我奶奶遺體的心吧!”
我被丟至牆角苟延殘喘。
看著黑雲壓城的傅府,我吐出濁氣苦笑。
“魂燈滅,陰路盲。
沒了我引路,找不到地府的傅老太太怨氣衝天。
這傅府,沒得活了。”
......
“顧行文,你說的是什麼屁話!”
“我奶奶生前最是慈善,小到流浪貓狗,大到千家萬戶都曾受過我奶奶照拂。”
“她就該上天堂,怎麼可能怨氣衝天?!”
我和傅如雪對視。
她身穿佛衣,手拿佛串,信的是佛教。
講究善上天堂,惡入地府。
可我是陰司引路人。
死去的人該走什麼流程,沒有人比我更清楚。
“傅老太太走了!”
不知誰喊了一聲,我抬頭看向傅宅上空,一個微弱的星光從傅宅飄出。
我嚴肅看著,這光是傅老太太傅霞死後的靈魂。
現在明顯昏暗無比,儼然是處於失魂狀態。
靈魂離體黯淡無光,這樣下去,不僅會想不起生前過往,還會找不到去地府的路,迷失在人間。
越看越嚴重,我眉頭直跳,拿起引魂燈就要高舉。
“顧行文,你想幹什麼?!”
傅如雪看見我的動作,生氣跺腳,伸手將我的手臂拍了下去。
她身後的男人跳出來,瞪大雙眼指責我。
“這燈我在寺裏典籍裏看到過,這是鎖魂燈。”
“顧先生,你既是傅老太太孫女婿,現在為什麼不僅不想著為傅老太太超度,還敢拿鎖魂燈妄想鎖她的靈魂。”
“好一個蛇蠍心腸!”
短短幾句話,將在場為傅老太太吊唁的老老小小目光都看向我。
盡管其他人沒開口,但也窸窸窣窣響起不小騷動。
傅如雪聽了,胸脯劇烈起伏。
“明道師兄,你說的鎖魂燈可是鎖住靈魂為己所用,永世不得超生的邪物?!”
傅如雪身後的許明道鄭重地點了點頭。
“如雪師妹,沒想到你的丈夫竟然是這麼個惡人。”
“阿彌陀佛,你一心向善,可你的丈夫卻作惡多端。”
“真不知道你們為什麼會是夫妻。”
被這樣汙蔑,我急忙想為自己辯解,“傅如雪,這不是鎖魂燈,是引魂燈,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傅老太太她......”
“夠了!”
“顧行文,你一個歪門邪道還敢質疑我師兄?”
傅如雪猛地打斷我的解釋,看著我的眼裏滿是厭惡。
我張了張嘴,卻再說不出話。
思緒飄向兩人姻緣的開始。
我和傅如雪的婚姻還要從傅老太太說起。
傅老太太年輕時,機緣巧合下認識我師傅。
兩人相識數十年,是無話不談的老友。
傅如雪成年後,我師傅為其算了一卦。
揚言傅如雪命中有一死劫,隻有我能解。
我師傅的一句話,將我們兩人的命運綁在一起。
傅家將無數珍寶送上山,隻為求我和傅如雪一段姻緣。
那時,我雖不認識傅如雪,但既然我能救她,那便救吧。
從那後,我下山成了傅家孫女婿。
而傅如雪卻執著佛教,三叩五拜進了佛門。
我們婚後雖沒如膠似漆,但也相敬如賓。
現在,她卻聽信別人一言之詞懷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