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顫抖著撲到床邊,哭喊著叫醫生。
搶救室的紅燈亮起,醫生告訴我,我母親情況危急,急需進行一場風險極高的手術,但需要家屬立刻支付巨額費用。
我瘋了一樣給戚晚打電話,聲音嘶啞:“戚晚!喬悅安刺激我媽!我媽快不行了,現在需要立刻手術,求你幫幫忙!”
“先把手術費墊上吧,求你了!”
電話那頭,戚晚的聲音卻異常冷靜,甚至帶著一絲不耐煩:“薑言,你又在耍什麼花招博取同情?”
“阿越食物中毒暈倒了,正在醫院做檢查,錢要給他留著備用。”
“你怎麼能為了引起我的注意,就詛咒自己的母親,還是說你又想陷害阿越他們家?”
“我沒有!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崩潰地對著電話大喊:“戚晚,你為什麼就是不肯信我一次!”
“夠了!”她不耐煩地打斷我:“我受夠你這副樣子了,我已經通知了財務,停掉你媽所有的醫藥費。”
“我戚家,不養沒用的閑人。”
電話被掛斷,我的世界,在這一刻轟然倒塌。
我母親已經死了,就在她下令停掉醫藥費的前一分鐘。
她停不停,又有什麼關係呢?
警察很快抓到了喬悅安。
喬越哭著跪下來求我,說弟弟隻是一時糊塗,他才剛考上大學,前途一片光明,求我高抬貴手。
而戚晚將一份早已擬好的諒解書拍在我麵前,用命令的口吻說:“簽了它。”
我抬起空洞的眼睛看著她。
她似乎也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些過分,放緩了語氣,說出的話卻更加殘忍:
“薑言,當年的事,你也有錯。要不是你惹出那些事,你媽也不會被人記恨。”
我看著她冷漠的臉,最後一次無力地解釋:“你究竟要我說幾次,那天在聚會上,我真的沒有給你下藥......”
但她充耳不聞,隻當我還在撒謊,“簽了字,以前的事就一筆勾銷,我們忘了這一切,好好過日子。”
好好過日子?
那我母親的命呢?
我被戚晚逼著簽了字,她留下一句以後會好好補償我,便安撫著喬越走了。
我獨自處理完母親的後事,回到了戚家。
清晨,我俯身看著床上熟睡的戚晚,她英俊的臉上沒有一絲波瀾,睡得那樣安穩。
我平靜地,對著她的睡顏,也對著我自己說:“戚晚,再見,我們再也不見。”
我將發生的事告訴了五年前的薑言,我知道,他心裏和我一樣,一片死寂。
良久,他開口:“我不會再愛她了。”
“明天,我就去拒絕工作邀請,我會刪掉她所有的聯係方式。”
過去被改寫,未來,也該重來了。
戚晚從一場混亂的宿醉中醒來,頭痛欲裂。
她下意識地伸出手,想去摸身邊的位置,卻隻摸到了一片冰冷的床單。
她皺了皺眉,心裏沒來由地一陣煩躁。
那個男人,又在鬧什麼離家出走的把戲?真是越來越不知分寸。
戚晚起身下樓,發現整個家都透著一股詭異的安靜,屬於薑言的那些物品,似乎都消失了。
她沒有多想,直接驅車去了公司,打算晚上再跟他算賬。
她一整天都心神不寧,直接闖進人事部,對經理厲聲問道:“薑言呢?他今天沒來上班?”
人事經理被她嚇了一跳,一臉茫然地看著她:“戚總,您說誰?我們公司......有叫薑言的員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