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我下樓時,喬越正穿著戚晚的浴袍,親昵地坐在戚父身邊用早餐,儼然一副主人的姿態。
餐桌上,戚父正滿臉慈愛地將一塊名貴的手表戴在喬越的手腕上。
“阿越,這塊表,是戚家長子的信物。伯父心裏,從來都隻認你這一個。”
戚父的聲音裏充滿了對喬越的喜愛。
喬越瞥了我一眼,眼中是毫不掩飾的得意。
“阿言來了,快來吃早餐,這可是我親手做的。”
然後端起一杯溫熱的豆漿,笑得陽光:“喝杯豆漿吧,暖暖胃,對身體好。”
所有人都知道,我從小就對豆製品嚴重過敏。
我麵無表情地推開杯子:“我不能喝。”
下一秒,他手一歪,整杯豆漿盡數潑在了自己的白色浴袍上,留下了一大片難看的汙漬。
“啊!”他驚呼著站起來,眼眶瞬間就紅了。
戚晚恰好從門外走進來,看到這一幕,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她大步流星地走過來,看也不看我一眼,徑直將喬越護在身後。
喬越委屈地拉著她的衣袖,聲音哽咽:“阿晚,你別怪阿言,不關他的事......”
“可能......可能是因為伯父把傳家表給了我,他心裏不舒服......都怪我,我不該拿這杯豆漿的......”
“薑言!”戚晚怒不可遏地瞪著我:“你就這麼小家子氣?一點容人之量都沒有!”
她脫下外套披在喬越身上,語氣瞬間溫柔下來:“別難過了,我帶你去換衣服。今天公司的新聞發布會,你跟我一起出席。”
她頓了頓,又冷冷地掃了我一眼:“至於你,今天就在家跟爸好好學學規矩,免得日後出去給我丟人現眼!”
我被獨自留在空蕩蕩的餐廳,像個被審判後等待發落的罪人,聽著他們上樓時親密的笑語聲,心一點點沉入穀底。
下午,我麻木地打開電視,財經頻道正在鋪天蓋地地報道戚氏集團的新聞。
記者會上,戚晚與喬越並肩而立,俊男靚女,宛如一對璧人。
屏幕下方的滾動字幕打出醒目的標題:“戚氏集團未來總裁丈夫首度亮相,五年癡戀終成正果”。
配圖,赫然是昨天婚禮上,戚晚和穿著白色西裝的喬越的照片,而我,則被拍到坐在賓客席,表情落寞。
我是她法律上唯一的丈夫,參加儀式的卻不是我。
喬越的社交賬號第一時間點讚並轉發了這條新聞,評論區一片沸騰。
“薑言豪門夢碎了吧,鳳凰男就該有這個下場!”
“我們阿越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奪回屬於自己的一切了!”
電話裏,五年前的薑言還在為她徒勞地辯解:“他們肯定是亂寫的,戚總怎麼會......”
“她怎麼不會?”我冷笑著打斷他:“我現在就讓你看看,你愛的戚總,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我讓他找到共友翻開戚晚的朋友圈,找到那些設置了屏蔽他的動態。
“她會屏蔽我,發一些諸如‘如果能重來,我絕不會放手’的傷感文字,你現在看到了嗎?每一條,都是關於喬越的。”
電話那頭,呼吸聲陡然加重,陷入了死寂。
但他又不甘心地說:“可是一次朋友聚會上,拍了視頻,我看到了她因為我和別的女生互動吃醋,那副表情不似作假啊......”
我翻出了那段視頻,讓他也打開。
“看清楚,她的視線是越過你的,看的是你身後,正在給旁邊男生朋友倒酒的喬越。”
而這段視頻裏,戚晚因為喬越沒注意到她,生了一整晚的悶氣,連著我頻頻投過去的眼神都沒注意到。
壓抑的抽泣聲從電話那頭傳來。
我深吸一口氣,一字一句地說道:“薑言,我們來打個賭。”
“如果戚晚再一次為了喬越讓我受委屈,你就輸了。”
“輸了,你就必須離她遠遠的,再也不要回頭。”
這樣,我就再也不用和戚晚有任何交集,我們的生活本該就是兩條平行線。
不遇見,是最完美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