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冷冷地看著他：“既然你不想選的的話，我替你選，離婚協議書我近期會給你。”

說完，我轉身，攔了一輛出租車去了市裏有名的律師事務所。

“張律師，我要離婚，訴求隻有一個，要女兒的撫養權。”

“趙女士，您的訴求我了解了，我現在就給您擬離婚協議書。”

拿著律師草擬好的離婚協議書，我回到了家。

客廳裏燈火通明，歡聲笑語，祖孫三人依偎在沙發上看綜藝節目，畫麵其樂融融。

張強看到我，臉上閃過一絲心虛：“老婆，你回來啦？累不累？我給你留了飯。”

我把離婚協議丟到桌上，聲音平靜：“這是離婚協議書，你看一下沒問題的話，就簽字吧，念念歸我，你有探視權，我們好聚好散。”

“趙清！你非要這樣嗎？”他聲音哀求：“那條毛毯我已經扔了！真的扔了！”

“媽生病自己住真的不行，我們離的又遠，我隻能將她接回來，就讓她先住下，照顧一段時間，等她病好了，我保證，我馬上就送她走，行不行？”

“我說了，離婚，簽字，你媽愛和你住多久就住多久，我沒意見！”

“至於生病？”我冷笑一聲：“她有什麼病？我看她精神好得很，我進門時還在嘻嘻哈哈，有的是力氣。”

我隻是看了那邊一眼，婆婆就立刻站起來，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我真是上輩子造了孽，才攤上你這麼個兒媳婦！我真是命苦啊！”

“你坐月子的時候，是誰給你燉雞湯、熬魚湯，好吃好喝地伺候你？結果呢？你他媽生了個賠錢貨！”

“要不是我兒子給你說好話，我早就讓他把你休了，重新找個能生兒子的，給我們老張家傳宗接代。”

“我都還沒嫌棄你生個賠錢貨，你倒好，我病了來住兩天，你盡想著把我趕出去！你這個喪盡天良的白眼狼！你不得好死！”

婆婆的唾沫都快噴在我臉上，我也沒再給她好臉色：“好啊，終於說出真心話了！”

“怪不得生孩子前當我是寶，做月子時天天對我甩臉，我還以為是你更年期到了，看來是本性暴露啊！”

“現在多好呀，讓你兒子簽下離婚協議，女兒我也帶走，好騰位置給你兒子找下一春！從此我們橋歸橋，路歸路，男婚女嫁，再不幹涉！”

“老婆，你胡說什麼呢！我隻要你一個！我不離婚！”

激烈的爭吵聲很快引來了鄰居。

婆婆一屁股坐在地上，對著門外哭訴我的罪狀。

“大家快來看啊！來看看這個惡毒的女人是怎麼逼死我這個老婆子的啊！”

“我辛辛苦苦把兒子拉扯大，給他娶媳婦、買房子，好不容易盼到他出人頭地了，我這身體卻垮了！”

“好在兒子孝順，接我來城裏養病，但我這個惡毒兒媳嫌我臟，嫌我老，要死要活地鬧離婚，要趕我走啊！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啊，我知道了，你現在鬧著要離婚，肯定在外麵找野男人了。我告訴你趙清，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底細！”

“你結婚前就是個破爛貨！被人搞的視頻都傳遍了整個學校！要不是我兒子眼瞎心善，非要你這個爛貨，你這種破鞋，連給我家提鞋都不配！”

“我看你就是怕我住進來，撞破了你和那個野男人在家裏廝混的好事吧！不要臉的賤人！”

轟——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昏暗的倉庫、刺耳的嘲笑聲、肆意侮辱我的雙手......屈辱和恐懼如潮水般將我淹沒。

我用盡全身力氣，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婆婆那張醜惡的臉上！

“你閉嘴！你還有臉提這件事？！我當年為什麼會被人羞辱，你心裏沒數嗎？！”我厲聲質問。

婆婆捂著臉，眼裏閃過一絲慌亂：“我心裏有什麼數？我隻知道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你要是自己檢點，誰能動得了你！”

我氣憤地想上前打婆婆，張強衝上來將我推倒。

額頭撞到茶幾，血順著我的額角流下，模糊了我的視線。

“你發什麼瘋！打我媽幹什麼！她說錯什麼了？有什麼臟的？那條藍白格的毛毯好歹還給你留了塊遮羞布！當初是我好心要你，不然你這個蕩婦的樣子誰願意娶你啊！”

“再說了，你自己那天穿個粉色小短裙，看著那麼騷，被人玷汙了，和我媽有什麼關係呀，你可不要亂咬人！”

藍白格毛毯、粉色小短裙......他怎麼會知道？

我從來沒說過我當天穿的是什麼，也是沒說過毛毯的顏色，但張強知道！

難道他當時見證了一切，還是說他是......幫凶！

十年前，在我人生最絕望的時候，是他溫柔地安慰我，耐心地陪伴我，將我從泥沼中拉出來。

我以為他是救贖，現在看來他可能就是深淵。

“張強，”我聲音嘶啞：“你怎麼會知道......我那天穿的是粉色小短裙？”

張強眼神躲閃，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我心碎成了齏粉。

看著這個結婚六年的男人，我死死忍住眼淚：“張強，我們，法庭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