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蛇盤旋在我腳下,冷不丁咬了我好幾口。
饒是這樣。
我都覺這些毒蛇,都比不上此刻的傅言旭心毒。
眼睜睜看著女兒在我懷中斷氣。
我整個人猶如失去靈魂。
呆愣愣的被傅言旭的兄弟們,勾住肩頭強拉上去。
女兒的屍體,從我懷中脫離跌落回蛇窟。
一筐筐雞蛋擺到我麵前。
周圍不斷有譏笑聲催促:“快吃啊!”
“我還想看看,人一下子吃999個雞蛋會不會被撐死!”
我對雞蛋過敏,一旦觸碰就會休克那種。
剛戀愛的時候,傅言旭為了慶祝我們在一起一周年,特意找人學做小蛋糕。
我不忍心辜負他的好意,嘗了一小口。
身體立即出現過敏反應。
他嚇的麵色慘白,急忙送我去醫院。
“要是失去你,我該怎麼活?”
婚後,家裏傭人失誤煮過一次雞蛋。
傅言旭大怒,讓人砍斷那名傭人的手。
又讓管家立馬換一批新傭人,這才作罷。
直到後來我生下安安,為了孩子營養均衡,家裏這才有重新雞蛋出現。
曾經我因雞蛋過敏,鬧出那麼刻骨銘心的記憶他都忘了。
現在還要我生吞999顆雞蛋!
我的手指無力抓著衣角,心底湧出無盡悲傷。
父母早年離異,在我七歲時重新組建家庭,我很早就沒有家,沒有親人。
可以說,女兒就是這世界上我唯一的親人。
現在女兒沒了,親人沒了......
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他們等不及開口想催我時,隻見我細嫩如蔥的手從框裏拿出雞蛋。
輕輕一嗑,再打開,仰頭吞下。
我機械性的重複這套、動作。
直到唇色變紫。
手上新拿的雞蛋“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我渾身止不住的抽搐。
傅言旭嘴角下垂,厭惡的朝我喊話。
“能不能不要裝了!”
“這才吃了不到十個,距離999個還差十萬八千裏!”
許是見我麵色痛苦,他眼底閃過一抹心疼。
語氣也漸漸放軟。
“吃不下也行,隻要你給帶著安安給霜喬磕頭道歉,這事就此揭過!”
“言旭!”
葉霜喬搖晃他的胳膊,撅起嘴撒嬌道。
“不要對弟妹這麼凶嘛,她要實在不想道歉就算了,畢竟是一家人!”
“我受點委屈沒事的,大不了以後我不吃雞蛋了!”
聽見這話,傅言旭雙眸晦暗,勒令我必須接著吃。
我又吞下一顆雞蛋後,瞬間倒地不起。
隨即,一道蜿蜒的黑色血痕,從我的唇角流淌到脖頸。
傅言旭的兄弟們驚呼。
“什麼情況?她嘴裏怎麼流血了?”
傅言旭聞聲,探頭定睛一看。
立馬慌張的讓飛行員下降,喊醫生查看我的情況。
“傅總,夫人這是中了蛇毒。”
“不可能!蛇窟裏的毒蛇都已經被拔光了牙!”
“是誰!誰往蛇窟裏放沒拔牙的毒蛇!要是被我查出來全都碎屍萬段!”
葉霜喬眼神閃躲,垂眸不敢看他。
傅言旭厲聲嗬醫生。
“快救人啊!要是救不回來,我頭一個拿你開刀!”
“是,我這就去拿解毒血清。”
傅言旭緊緊抱著我,好似要將我融進骨血一刻也不分離。
他簡直無法想象,要是我就這樣死了。
獨留他在活在這世上,又有什麼意思?
“早早,原諒我吧,我真不知道蛇窟裏的毒蛇沒拔牙!”
我無力回應他,索性閉上眼不看。
醫生拿著解毒血清急急跑來。
“傅總,先放平夫人,我這就給她注視血清!”
一旁伺機待命的葉霜喬,看準時機猛地攛出來。
“我來幫忙!”
“嘭”的一聲。
葉霜喬和醫生齊齊摔倒在地。
解毒血清在醫生手中破碎,流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