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溫言渾身氣到發抖,嘴裏喘著粗氣。
他猛地抬起手,朝著宋斯睿的臉揮了過去。
可在半空中,就被人抓住。
他雙眼猩紅,麻木又僵硬地看向於蔓。
她將他的手攥在掌心,從半空中拉了下來。
“他是騙你的,陸天下葬的地方要遷墳,你當時還在昏迷,我就替你做主,選了港城風水最好的墓園。”
她的話並沒有成功安撫到陸溫言。
現如今的於蔓,早就不是當年那個眼裏隻有他的於蔓了。
他手心冰涼,聲音顫抖不止,“我要去見我哥。”
這個要求並不為難,於蔓當即一臉溫柔地答應他,“好!”
“溫言,隻要不是離開我,你什麼要求我都能答應。”
她話音落下,陸溫言譏諷地抬頭衝她笑,“是嗎?那我要他跪在我哥的墓前,磕一百個響頭!”他的手直指向宋斯睿。
宋斯睿抱臂站在一邊,聽他這麼說,露出誇張的笑。
“跪他?那個令人作嘔的弱智?陸溫言,你做夢!我長這麼大,連我爸媽都沒跪過,你憑什麼?你那個雜種哥又憑什麼?”
“夠了!”於蔓突然大聲嗬斥他。
宋斯睿臉色氣到漲紅,張了張嘴。
可還沒等來得及開口說話,於蔓快步走過去,一把攥住他的手臂,力道大的瞬間掐出了紅印。
“我是讓你來道歉的,不是讓你來惹溫言生氣的!既然你這張嘴不會道歉,那我就找人好好教教你!”
她用力扯走了宋斯睿,徒留陸溫言一人在房內。
陸溫言像是沒有靈魂的軀殼,冷然地擺弄起手機,將方才的音頻再次導出。
整理好一切後,他提著行李緩慢行走。
直到路過一間雜物房,裏麵傳來女人細細碎碎的顫叫聲。
他麵無表情地剛要走過去,卻忽然聽見了自己的名字,腳步猛地頓住。
“嗬,你就這麼心疼陸溫言,我看你就是欠睡!”
“啊——你輕點!”
“我要是不心疼你,就不會把你從房間裏拽出來,你難不成真要去給陸天磕頭?”
熟悉的聲音,是於蔓。
未關死的房門縫隙,隱約看到他們二人一上一下晃動的身影。
他一巴掌用力拍在於蔓雪白的翹臀上,惹得她痛叫一聲。
“他做夢!我絕對不可能和任何人下跪,更何況是那個活該去死的弱智!”
“嗬,我就知道你要強,你認定的事從來都不會低頭。不然你也不會在被我拒絕了那麼多次,趕了那麼多次後,還要趁著溫言不在家,淋著大雨,跑到我家門口強吻我,宋斯睿,你就是賤!”
“於蔓,難道你就不賤嗎?別忘了,當初一邊喊著要報複,一邊求著喊要,讓我把你按在器具上一遍遍試用的人可是你!你不是總說你是硬骨頭嗎?來,讓我告訴你,你哪裏最軟!”他猛地使勁向上。
於蔓抑製不住地“啊”一聲。
陸溫言再也聽不下去,他渾身顫抖地走到一旁的樓梯間。
心底的怒火猶如泄堤的洪水,難以遏製。
於蔓曾在陸天死後,站在他的墳前向他起誓。
說她這輩子都會和他不離不棄,說她絕不會放過傷害他的凶手。
可現如今......
心臟處的鈍痛變成了尖銳的一柄刀,在不斷翻攪。
他絕對不會放過他們,絕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