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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睜眼，陸溫言強忍劇痛，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雙腿。

他的動作驚動了一旁坐著的於蔓。

她當即起身，拉住了他的手。

“沒事了，溫言，有我在！醫生說你小腿壓迫太久，需要多靜養一段時間。”

聽見她的聲音，陸溫言身體僵硬一瞬。

腦海裏頓時回響起昏迷前的那一句：

“先救他！他一向驕傲，沒了腿，他活不了！”

他和宋斯睿之間。

於蔓選擇了宋斯睿。

心仿佛在滴血，看著眼前的女人，他眼眶裏聚滿了淚水。

“於蔓，你還記得我哥嗎？”

她沉了聲，好似過了許久才開口回答他，“記得。”

她怎麼可能會忘記？

當初，她被學校裏的校霸圍堵在巷尾毆打。

是陸天護在她身前，幫她擋了最嚴重的那一下。

是陸天用稚嫩的語氣，讓她好好讀書走正道。

是陸天和陸溫言，陪她度過了人生中的第一個生日。

陸溫言含淚閉上雙眼，“記得的話就不會忘記他是怎麼死的。”

“我再問你一次，他是不是宋斯睿！”

他的話擲地有聲地砸在安靜的病房內。

他的雙眼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於蔓斂眸，“從前是，現在，不是。”

陸溫言腦袋“轟得”一聲炸開。

耳邊反複回蕩著她的這句話。

“溫言，斯睿他是在國外長大的，他父母根本不管他也不疼他，他隻是在國外學壞了，任性了一點，又交上了國內的壞朋友，你哥哥的事，和他無關。”

“無關？！”他憤怒到顫抖地去看眼前的女人。

簡直不敢相信這句話是從她口中說出的！

於蔓沒有繼續回答他，反而彎腰緩緩貼靠在他身上。

隨後，一把掏出他放在枕下正錄音的手機。

陸溫言瞪大了眼，剛要奪回，就見她已經按下了徹底刪除。

她將手機還給陸溫言，手掌貼在他的臉上。

眼神裏卻是病態的依戀，“溫言，你放心，我是愛你的，可是斯睿是我第一個男人，對他，我不能趕盡殺絕。”

“但我的丈夫，隻會是你！”

她的手掌貼在陸溫言的後腦勺，緩緩朝著自己的唇上推進。

一吻輕輕落在他額間，卻冷得他刺骨！

他眼眶裏滿是酸意，酸得他生疼！

他想起了姚警官和他說過的話：

“宋斯睿是外籍，我們手頭上能檢測證實的都做過了，結果顯示，他不是宋斯睿。”

“溫言，要抓就必須要有證據！”

陸溫言彎腰從另一邊掏出一部新的手機。

於蔓太小看他了。

他已經不再信任她了。

他要報仇，隻會一雙眼睛盯死了她和宋斯睿！

陸溫言打開手機想要調出錄音時，新聞剛好推送出了他和宋斯睿的那一起車禍。

圖片上，於蔓一臉慌張地跟著宋斯睿上了救護車。

而他卻渾身是血地歪倒在副駕駛內等待救出。

評論下，幾乎所有人都把宋斯睿認成了他，不斷感慨著於蔓一如既往的深情。

陸溫言眼底滿是嘲弄，隨手點了刪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