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之前的兄弟阿盛發消息,約我在老地方敘舊。
我到了酒吧,等了許久,卻看見顧司嶼推門走了進來。
我嘴角的笑意斂去,起身就想走。
“念念。”他開口叫住我,聲音沙啞。
他自顧自地在我對麵坐下,跟酒保要了杯威士忌。
給我也推過來一杯。
我沒碰,傷口未愈,醫生囑咐過不能喝酒。
他從腳邊提起一個長條形的木盒,打開,裏麵躺著一把唐刀。
那把我曾看過無數次,做夢都想要的刀。
刀鞘古樸,寒光內斂。
“念念,你以前最喜歡這把刀了。”
他將刀推在我麵前。
“現在,它是你的了。別跟我鬧脾氣了,考慮一下,回......”
我抬手,推了回去。
“不用了,我已經放下了。”我打斷他的話。
“得不到的東西,我不強求。”
他握著酒杯的手頓住了。
“是刀?還是什麼?”
“沒什麼,”我垂下眼,“少爺別多想。”
“別叫我少爺!”
他猛地把酒杯砸在桌上,伸手按住刀,聲音也急了。
“你以前從來不這麼叫我!”
他語氣放軟,帶著點哀求:“叫我司嶼。”
我沉默了片刻,順從地開口:“司嶼。”
他的臉色果然緩和下來。
我再次把刀推了回去。
“這把刀是家主最愛的刀,他愛惜的很,你給了我,他會生氣的。”
“是我,配不上這把刀。”
他強硬地將刀又塞回我手裏。
“拿著。我說你配得上,你就配得上。”
“是把好刀呢。”
一個嬌柔的女聲忽然在旁邊響起,蘇蔓不知何時走了過來。
她親昵地挽住顧司嶼的胳膊,整個人都貼了上去。
她好奇地打量著我,笑著問:“親愛的,不介紹一下嗎?”
顧司嶼的身體僵了一下。
“這是沈念,我以前的......保鏢。”
“哦。”蘇蔓了然地點點頭,便不再看我。
她踮起腳尖,在顧司嶼耳邊撒嬌。
“司嶼,我忽然想吃城南那家的提拉米蘇。”
“我們現在就去買好不好嘛,晚了就關門了。”
顧司嶼回頭看了我一眼,眼神複雜,最終還是攬住了蘇蔓的腰。
“好,我們現在就去。”
他們相攜離去,那把價值連城的唐刀,就這麼被他忘在了桌上。
我歎了口氣,拿起盒子追了出去,卻在街角聽到了他們的爭執。
“顧司嶼,她真是你的保鏢嗎?”蘇蔓的聲音帶著哭腔。
“是。”
“那你為什麼一見到她就魂不守舍的?”
“訂婚那天,你看到她,連舞都不會跳了,對不對?”
顧司嶼沉默。
蘇蔓的聲音愈發委屈。
“可是我也是真心愛你的啊,司嶼,你忘了她好不好,我們好好在一起......”
說著,她就踮起腳尖,吻了上去。
我看到顧司嶼僵硬地抬起手,最終還是落在了她的背上,將她抱緊。
風中飄來一個字。
“好。”
看著這感人至深的一幕,我識趣地沒有再上前打擾。
我拿出手機,撥通了阿盛的電話。
“阿盛,來老地方,你們少爺的東西忘在這兒了。”
不屬於我的東西,我從不強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