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顧家從小養大的殺手,也是顧家少爺顧司嶼的貼身保鏢。
我保護了他十年,也喜歡他十年。
幸運的是,他也喜歡我。
我們跟顧家主坦白那天,他給了我最後一個任務。
他說隻要我活著回來,就答應我任何請求。
顧司嶼在我耳邊許諾:“等你回來我就娶你,用滿城煙火,向大家宣告你是我唯一的妻。”
我拖著半條命從槍林彈雨裏爬回來。
我回來那天,他確實放了滿城煙火。
煙火下,他單膝跪地,向優雅美麗的蘇氏千金求婚。
顧家所有保鏢都嚴陣以待,他們怕我攪個天翻地覆。
所有人都知道,我是顧家最鋒利的刀,而顧司嶼是我的命。
可我卻隻是平靜道賀:“生日快樂,恭喜少爺覓得良緣。”
畢竟我也不是一個人回來的。
......
終於完成了任務,我一刻不停,終於在顧司嶼生日之前趕回了京城。
我想把這個好消息當做生日禮物送給他。
我隨便換了身衣服,就急忙去了顧家別墅。
別墅門口停滿了豪車,門口擺滿了嬌豔的鮮花。
顧司嶼的生日宴,一向盛大。
我抬腳就要進去,門衛老張卻伸手攔了一下,說按規矩要通報。
我心頭一沉。
我進出顧家十幾年,從未需要通報。
我撥開他的手,衝了進去。
我是顧家最鋒利的刃,他攔不住我。
別墅裏衣香鬢影,全是京城的名流。
我聽見有人在小聲議論。
“顧少和蘇小姐郎才女貌,兩個人訂婚真是天作之合。”
“可不是嘛,兩個人聽說還是大學同學呢。”
什麼?般配?訂婚?
我瘋了般擠進人群,一眼就看到了顧司嶼。
他穿著高定禮服,身邊站著一個穿著白色公主裙的女孩。
半年不見,他還是那麼耀眼。
我身後,忽然炸開絢爛的煙花。
煙花雨中,他單膝下跪,拿出戒指,深情地望著那個叫蘇蔓的女孩。
“蔓蔓,嫁給我好嗎?”
女孩含淚點頭,他溫柔地為她戴上戒指。
他攬著那個女孩轉身。
我們四目相對。
他臉上的笑容僵了一瞬,瞳孔微縮。
很快他就移開視線,低頭笑著對女孩說著什麼。
不遠處的顧家主冷冷地掃了我一眼,我身邊立刻圍滿了的保鏢。
都是我曾經並肩作戰的兄弟。
他們個個麵露不忍,低聲勸我:“念念姐,別衝動,家主看著呢。”
他們怕我鬧,怕我發瘋,把這場盛大的訂婚宴攪得天翻地覆。
我扯了扯嘴角,主動將藏在裙下的匕首和腰後的手槍卸下來,遞了過去。
“放心,不鬧事。”
我再次看向顧司嶼。
他和那個女孩翩翩起舞。
女孩身姿優雅,光彩照人,像隻優雅的天鵝。
我低頭看了眼自己手腕上新添的疤,又想起身上那三十三處或新或舊的傷痕。
和她比起來,我確實像隻狼狽的醜小鴨。
我身邊的兄弟們,大氣都不敢出。
半年前,是他親口許諾,要用滿城煙花向我求婚。
現在,煙花有了,求婚也有了。
女主角卻不是我。
我慘然一笑,著對身邊的兄弟們說。
“我就不過去打擾了,替我跟少爺說聲生日快樂,也恭喜他覓得良緣。”
“他和少夫人,很配。”
我去見了顧家主。
檀香嫋嫋,顧天南掀了掀眼皮。
“算你懂事,沒在宴會上鬧。”
話音剛落,書房的門就被人從外麵猛地推開,顧司嶼甚至忘了敲門。
他快步走了進來,進門後淡淡瞥了我一眼。
顧天南皺了皺眉,沒理會他。
他掃了一眼我胳膊上還沒好全的傷口。
“沈念,辛苦了。”
“當初的許諾依然作數。”
“你想要什麼,盡管提。”
我語氣決絕。
“沈念想休息了。”
“求家主,給沈念自由。”
“從此以後,沈念和顧家再無瓜葛。”
“不行!”
顧司嶼的臉色難看。
“沈念,你不能走!我......”
他喉嚨哽了一下,才擠出後半句:
“......顧家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