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宴舟卻伸臂攔在我身前,
“沈執你又不是孩子,別鬧脾氣。”
“沒去接你,是因為幫心柔給你準備接風,心柔不比你,她一個小女孩自己忙不過來。”
歲月如油壺,當初青澀幹淨的男孩爛掉了。
“陳宴舟,我其實…”
剛準備把話說明白,沈心柔卻突然過來。
“心柔知道在姐姐心裏,我從來隻是一個上不得台麵的私生女,和個下人沒什麼兩樣!”
“姐姐不給我麵子沒關係,但三個哥哥是無辜的…”
“他們不該跟著心柔一起無辜受白眼,如果姐姐是怨心柔沒去機場迎接,那心柔願意給姐姐下跪賠禮!”
一句話落地,沈心柔竟跪在我麵前俯下身子,
“就像是小時那樣,隻要姐姐別再為難哥哥們,心柔甘做姐姐下車的人肉踏板!”
而這時不知哪裏衝出來的記者,竟衝過來一陣閃光!
“這不是當初害自己親妹妹的沈執嗎?!”
“被驅逐十年!剛回來就又想興風作浪!”
“親爹去世還沒下葬!不先去靈堂竟逼著妹妹先來酒店給自己設宴!”
“看來這些年在國外就知道享樂了!”
這些年在沈心柔的“努力下”,作為沈家“廢千金”,我在國內的名聲一直不好。
一陣閃光,半決話都沒說,我又變成罪魁禍首。
護柔三人組怕“小公主”受欺辱被拍,趕忙驅逐記者,
這邊沈心柔低聲對我,
“沈執在外麵吃了十年白人飯,沒想到你不長記性還敢回來?”
“癡心妄想跟我搶他們?”
“那你猜這次,所有人又會相信誰?”
她雙手抓我褲腿,明明是我被撲的一晃,可她卻像被一股無形之力踹了出去。
這麼多年過去,沈心柔還是同樣的招數。
十年前我十八歲生日,我爸把沈心柔帶回了家。
對外稱是他和我媽養在國外的小女兒。
對我卻說,
“沈執,心柔剛沒了媽媽。”
“以後一起生活,你是姐姐要多照顧她。”
沈心柔的生母,跟我媽鬥智鬥勇十七年的女人,惡有惡報患癌死前都沒上位的女人。
她女兒來的當夜,就在我麵前拽著我媽一起滾下樓梯,後腦著地的母親當即昏迷。
我捂著母親血流不止的後腦要上救護車,父親卻抱著“墜樓”的沈心柔搶先一步。
“小的推妹妹下樓!老的還裝自殺想轉移視線!”
“心柔一個連媽媽都沒了的可憐孩子!你們就這麼容不下她!”
沈心柔靠在我爸懷裏,
“爸爸別怪姐姐,是我毀了姐姐的生日!”
“姐姐討厭我是應該的!”
“阿姨和姐姐怕我回來搶家產,但我和媽媽真的隻想守著爸爸過安生日子…”
“柔柔從來沒想過和姐姐爭什麼,求姐姐別殺我…”
“爸爸…心柔不想死…心柔好怕…”
我跪在地上磕破額頭求我爸先救我媽,被一腳踹在心口。
“今天要是你媽死了也是活該!誰叫她養出你這種白眼狼!”
“連自己的妹妹都害!”
“沈執!你給我滾出國反省!”
“你記住!隻要我還活著一天!沈家就永遠輪不到你說了算!”
沈心柔入住沈家的第一晚,我同時失去了爸爸媽媽。
彼時為我鳴不平的三個少年,如今也都倒戈,
秦敘去扶沈心柔,肖聘一個飛起想要踹我,
倒是陳宴舟拉住他,
他皺眉盯著我,咬緊牙關青筋暴露,
“沈執夠了!”
“原本顧及沈伯父剛走,你回國耍點小脾氣就不和你計較了!”
“但你剛回來竟又想欺負心柔?!”
“十年反省看來都反省到狗肚子裏了!”
“既然如此我也不必給你留麵子了!”
“現在我以未婚夫的身份命令你!立刻對心柔道歉!”
再也忍不住的我終於冷笑出生,
“陳宴舟,你瘋了吧?”
“誰封你做我的未婚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