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屋子,讓他們別破壞環境,任哥顯然有些毛躁,把房間裏的花盆踹倒,又把抽了一口的煙,往門上摁滅。
“什麼欣賞水平!”
我心裏難受得沒辦法,扶起花盆忍了又忍,還是道,
“你別弄亂我東西,這些可不便宜。”
任哥和女人聽後哈哈大笑,
“就你這破花盆,拚夕夕九塊九都能買十個的,等小爺我回去了給你送個乾隆的要不要?”
“都夠買十倉庫你這破玩意兒了!”
他們顯然沒理解我的意思。
笑完後,他一個回旋踢,給我把門給創開了。
我這門全是老式木門,根本就不抗人躁,我這四樓的一草一木講究的是風水調和,防的是鬼,這風水破了可是大事。
“果然是個窮鬼,都是些破東西,寶貝得跟什麼似的。”
我忍住沒發飆,旁邊倆鬼還看著的,還是好生招呼這倆位現在是黃昏,等天一亮就萬事大吉了。
我走之前再三叮囑,別破壞屋裏的設施,這不是一般的東西,任哥皺眉頭都沒抬得看手機。
剛去隔壁沒多久,我便聽到很多腳步聲,從樓下匆匆往上來的聲音。
我這四樓一到黃昏,不管是樓梯還是電梯門就自動打開,主要是我要來招呼鬼魂,要不然我都可以不用管的。
但現在顯然有除了我們三人以外,更多的活人上來了。
我剛出門,邊看到好幾個穿著西裝的男人,把我逼仄的四樓樓道給堵住。
“你們......”
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一拳頭打倒在地,嘗到口腔裏的腥甜味,一臉懵逼,
“任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抬頭看向剛剛還不耐煩,現在一臉得意的任哥。
他拿出我掛在房間裏的裝飾寶劍,抵住我的脖頸,
“怎麼?剛剛你不是還命令我這不許那不許的嗎?現在你倒是硬氣一個啊?”
冰冷的的假劍在我臉上拍了拍,然後接過黑衣人在我胸口扯出的工作證,
“嗬!啥玩意兒?高級渡靈人?比老子這個住四樓的人都要封建!”
他笑得痞壞,身旁的女人一臉嫌棄,
“任哥,這時家黑店,把他關進去,我們也是為民除害了!”
他們在麗城可以呼風喚雨,但卻不了解我們這行的規矩。
看我畏畏縮縮的樣子,他氣焰更盛,
“給我砸!”
黑衣人二話不說,進到了我四樓的每一個屋子打砸起來,乒乒砰砰的聲音敲打這我的耳膜。
更甚者,在我每間屋子的貢品上尿尿。
“你們這是自食惡果,早晚會有哭的時候!”
我氣得雙目泛紅,想去阻止這場鬧劇,使出渾身的力氣想掙脫鉗製住我的人,卻雙全難敵四手。
他們仿佛聽到天大的笑話,
“哈哈哈......哭?小爺我從小到大都是讓別人哭的份,惹老子的人還沒生出來呢!”
她身邊的黑衣人掐住我的脖子,
“說吧,你要多少?我們任哥買了!大不了陪你一棟樓。”
“啊呸!”
我把喉間的唾沫星子吐到他們臉上。
建一棟能擺渡靈魂的樓要是那麼簡單,我何至於一直守在這裏!
“真是給臉不要臉!”
任哥親自給了我一耳光,
“老子出錢,以後這四樓隻能給老子留著!”
我臉頰被打腫,目光冷厲得看向任哥,
“若是錢能解決,就都不是大事,但我這房子真不行!”
他們打砸高興,但很快就笑不出來了。
“任哥,這房子中間,竟然沒有房梁!而且......”
“而且好冷。”
這種冷是蝕骨般的寒,完全不像開空調那般表麵!
屋內的人囔囔,任哥不信邪往屋裏看,四樓已然是頂樓,隻是瓦片的樓頂,竟然沒有一根木頭支撐,甚至很冷。
他們臉色大變。
任哥嗤笑,
“小把戲罷了,不過是很古老的建築,看把你們嚇成這樣!”
建築確實老,但也沒見過不需要房梁的屋子啊!
有人拿出民宿的住房記錄,一樓三樓住房信息都有,唯獨沒有二四樓。
那他們上來時,二樓亮著的燈光又是什麼?
“要不?咱們還是驅驅邪?”
“對啊,聽說山上容易招惹那些不幹淨的。”
任哥頭鐵道,
“怎麼還不信科學!那查吧!”
我的信息很容易就被查到,查不到的他們也永遠查不到,
“這民宿住戶曾掉過東西!嗬,你還是個小偷呢!”
任哥腳踩在我臉上摩挲。
那是二樓的一個小孩喜歡的一個玩偶掛件,私自拿走的,它拿不到就一直哇哇大哭,好在也不貴重,我倒是賠了!
“還把野草拿給客人吃!真是夠黑心的!”
那是逢陰節,我怕影響了人的陽氣!所以給他們加了點升陽的。
“還把符紙撒在樓梯裏,真是惡心!”
那是為了防有調皮的,招惹了他們!
“任哥,我覺得這家店好嚇人......”
女人依偎在任哥身邊抽抽嗒嗒,把我這店吐槽得一無是處。
我無奈搖頭,
“你們快下去,要不然來不及了!”
本來今天也是順意的一天,結果被這些不速之客打斷。
還衝撞了這裏的客人,我怕到時候更難收場。
“什麼?你竟然叫任哥走?活得不耐煩了?整個麗城就沒有任哥不能待的地兒!”
他們把我架起來,我掙紮著,
“你們要是再不走,客人就要生氣了,到時候都得玩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