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就看到賀墨沉著臉坐在病床前。
聽我戰戰兢兢地解釋完情況,他氣得發抖。
“你是豬嗎?知不知道我去接你時看到你人事不省的樣子有多害怕?”
“我們都要訂婚了,遇到事情不知道先給我打電話?”
我縮著肩膀保證下次一定。
見我態度誠懇,他麵色有所緩和。
“離婚協議的事情交給我,你不用操心了。”
我乖乖點頭。
第二天他果然拿著江鳴川簽好的離婚協議書交給我,麵帶鄙夷地嘲諷:“我讓我投資的一家公司約他談合作,簽合同時把協議也放進去了,聽負責簽約的人說,他當時忙著看手機,都沒仔細看就簽了。”
想也知道,他當時肯定又在忙著和他的楚雲妹妹聊天。
出院時賀墨去開車。
我路過醫院前的廣場。
看到江鳴川推著方楚雲曬太陽。
身旁幾位護士們激動地八卦著。
“好暖的男人,那女孩一句胸悶,他就安排給她安排了最貴的全身體檢套餐。”
“檢查結果除了本來就確診的抑鬱症,其他都沒有問題,他還是不放心,包下了一整層的VIP單間病房讓女孩安心靜養,方便觀察。”
“有錢又深情,簡直是人間理想!”
話題的主角看起來確實親密無間。
江鳴川彎腰耐心地聽女孩笑眯眯地說著什麼。
女孩趁機吻了他的臉頰一口,他也隻是無奈地笑笑搖頭。
突然女孩的視線停留在我身上,頓了一下。
江鳴川順著她的眼神看過來,臉色一僵。
“宋渝姐,”方楚雲做出慌亂的表情,“你不要誤會,我和鳴川哥哥鬧著玩的。”
江鳴川戒備地看著我,“楚雲情緒還不太穩定,不經嚇,你別在醫院鬧,有什麼事回家再......”
我笑著打斷他。
“你們玩,我先走了。”
江鳴川表情有一瞬的空白,隨即有些疑惑。
以往看到方楚雲和他動作親密,我多少都會有些生氣,今天卻表現得不痛不癢。
見我真要走,他心慌地攔住了我,開口卻是質問。
“我讓你在山上等我,你怎麼自己走了?怎麼不接電話不回信息?”
手機上幾十個未接來電和數百條“你在哪”“回我電話”之類的短信已經被我消除未讀,我也隻是隨口敷衍。
“手機沒電了,沒看到。”
話音剛落,手機就響了起來。
是賀墨催我出發的電話。
我接起來告訴他:“我現在過去。”
隱約聽見電話那頭傳來的是個男性的聲音,結合最近我的種種反常,江鳴川心中疑竇叢生,也顧不上追究我謊稱手機沒電的行為,拉住了我的胳膊。
“我送你......”
“鳴川哥哥......”方楚雲突然捂住頭,“曬太久了,有點頭痛,你推我回去好不好?”
他幾乎是毫不猶豫地鬆開了我的手,麵露緊張地大跨一步走到她麵前,打開了傘,邊溫柔安撫她邊推著她走向醫院大門。
那年去敦煌玩時,我中暑暈倒,醒來後他怒罵我,“掃興”、“怕熱就別非要跟著來”。
當時嫌棄的麵孔,和現在這幅模樣,實在是判若兩人。
等到他把她推進醫院,再想起我時,回頭隻看到我離開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