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手術室前,丁克老公掛斷了我第99個電話。
結束後我拿著流產報告去他公司找他,聽到女員工們討論得熱烈。
“今晚江總會抽到和誰過夜?我要給他生孩子!”
“傻不傻?我們就是湊數的,哪次不是抽到方秘書?真不知道她一個坐輪椅的憑什麼能一直被江總青睞。”
“這你就不懂了吧,她腿這樣,這輩子是別想結婚了,江總是想成全她懷孕生子的夢想。”
我顫抖著手再次給江鳴川打電話,假裝問他還來不來醫院。
他終於接起電話,不耐煩地“嘖”了一聲。
“煩不煩?又不是生孩子,非要我陪著嗎?我公司太忙走不開,你自己不注意弄出來的意外,就自己把手術做了。”
隨後果斷掛斷了電話。
緊接著辦公室裏突然一陣喧嘩。
“抽簽結果出來了!我就說吧!今晚又是方秘書和江總一起造人了。”
手機鈴聲響起,電話那頭另一個不耐煩的聲音說:
“我最後再問一次,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
“你到底要不要和他離婚嫁給我?”
我深吸一口氣,“好。”
......
電話那頭停頓了一下,再開口是不可思議的語氣:“宋渝,你沒喝多吧?”
得到我否定的答複後,那個人匆匆約好了一周後舉行訂婚宴。
隨即怕我反悔似的馬上掛了電話。
我悄聲轉身走出公司,獨自回了家。
深夜。
剛和離婚律師通完電話,江鳴川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一接通就冷聲質問我為什麼一直在通話中,“這麼晚了在和誰打電話?”
“和公司同事聊工作。”我隨口扯了個謊。
他語氣緩和了點,“別忙太晚,早點睡,我今晚加班不回家。”
稀奇,今天我不查崗,他倒主動報備了。
但我沒像以前那樣追問。
即便聽見了電話那頭有女孩甜膩的聲音,也隻說了句好。
似乎不習慣我的幹脆利落,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說了句明早給我帶早餐,便掛斷了電話。
放下電話,我收拾行李到深夜,一覺睡到大中午。
起床正洗漱時江鳴川回來了。
看到他手裏帶的吃的,我瞟了眼指向中午十二點的時鐘。
“不是說給我帶早餐嗎?”
男人眉心蹙起,“你不也剛睡醒嗎?別無理取鬧。”
塑料袋打開,是一杯浮著冰塊的奶茶和一碗紅油抄手。
小腹一陣抽痛,這些是昨天術後醫生再三警告要遠離的刺激食物。
更倒胃口的,是我邊洗漱邊刷朋友圈時,看到他的秘書方楚雲發了一模一樣的東西。
【奶茶太冰,抄手太膩,還好某人知錯就改重新買了我愛吃的蟹黃湯包。】
“不吃了,我沒胃口。”
江鳴川眼底浮現不快,卻一反常態沒有嘲諷我嬌生慣養,隻說:“多少吃點,吃完帶你去普陀山上給我們沒能出生的孩子祈福。”
我以醫生不讓劇烈運動為由拒絕了。
“我開車上山,不需要你爬。”
他強硬往我嘴裏塞了幾口,不容拒絕地扶著我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