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小聰明,偷窺隔壁的赤腳大夫行醫便學會了分辨草藥。
自己鼓搗鼓搗就學會了製毒。
爹娘偏愛幼子,對我動輒打罵厭惡至極。
他們打我,我就下毒藥他們的寶貝兒子。
我不好受他們便要難受10倍。
隨著我長大懂得草藥越多,他們越奈何不了我漸漸心生恐懼。
於是10歲那年他們把我賣給了一個蠱師做藥人。
不過2年我就學會了蠱師的全部本事,把他做成了飼料養蠱。
可我這個人天生重感情,磕磕碰碰的找到了回家的路。
爹娘看見我回家高興傻了。
所以哪怕他們好吃懶做重男輕女品德低劣,甚至把我賣了。
我依然願意承擔起一家之主的責任,盡心盡力的照顧他們。
可我不懂明明我都用最好的飼料喂他們了,為什麼他們還是一天比一天憔悴長不出半點肉。
小蜘蛛小蜈蚣們明明很愛吃啊!
沒想到喂養不到半年他們就死了。
我把他們的屍體弄成肥料澆花種樹,讓他們入土為安。
一個人生活了好幾年後安平侯府的人找來,原來我是被惡毒奶娘掉包的真千金。
我高興的差點哭了出來,帶著我的小可愛們回到我真正的家。
可惜我的家人嬌養了假千金十幾年已經有了深厚的感情,始作俑者已死他們也不願追究。
回家那天侯府大廳裏一群氣質不凡衣著華貴的人輕聲細語地安慰著一個和我年紀一般大的少女。
她被眾星捧月圍著,一顰一笑都是金尊玉貴養出來的矜貴和高雅。
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氛圍隨著我的到來被打破。
本來已經被哄出笑意的少女一看見我就紅了眼眶,臉上血色盡蛻。
弟弟對我橫眉怒目,捂著鼻子喊道。
“爹好臭啊!哪來的臭乞丐也想做我的姐姐,令人作嘔。”
安平侯眉頭一皺,輕輕打了他一巴掌輕咳一聲。
“胡鬧,這是你親姐姐。還不快道歉!”
弟弟沈從武一臉倔強,負氣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地抗議。
安平侯瞪了他一眼卻沒有強求,隻是無奈地看著我道。
“你弟弟從小就是個潑皮,莫要怪他。”
我不理解這人嘴巴那麼臭是怎麼長大的,但血濃於水我願意給他一個機會。
“還是希望弟弟禮貌一點,不然以後死了殘了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但顯然沒有人把我的警告當一回事。
沈從武嗤笑一笑翹起二郎腿不屑極了,小聲叨叨道。
“什麼玩意兒?慣會裝模作樣。”
侯夫人看我和她五分相似的臉,緩步上前。
她拉著我的手,摸著我的臉啜泣道。
“好孩子受苦了,我是你娘。以後有爹娘在,不會再讓你受委屈了。”
看著侯夫人一臉慈愛的樣子,我也不免動容。
“娘,我......”
突然間沈皎月吸了吸鼻子,似乎是在哭。
沉浸在對我愧疚中的父母回頭一看,沈皎月捂住胸口麵色蒼白。
大家都慌了,根本顧不上我。
侯夫人驚慌地鬆開我奔向沈皎月。
“我的心肝啊!你別哭了,你一哭娘的心都要碎了。”
他們惺惺地看向我帶著幾分愧疚,可這點愧疚抵不過對沈皎月的擔憂。
“好孩子,皎皎身體不好,她和你一樣是無辜的。她一時難以接受自己的身世,你體諒一下。”
“對外就說你們是孿生姐妹,隻是你身體不好從小在鄉下養病。你以後就叫沈琉月,放心!這些年你缺的爹娘一定會好好補償你。”
對親情的那一點點向往隨著他們的話語煙消雲散。
“我為什麼要體諒一個鳩占鵲巢,得了便宜還賣乖的......”
“野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