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等了兩天。

李峰那邊，沒有任何動靜。

就好像，他根本沒收到我發過去的郵件。

這不正常。

以李峰的性格，看到那些證據，他不可能這麼平靜。

除非，他根本沒看到。

或者說，有人在他之前，攔截了我的郵件。

我心裏有了一個不好的預感。

我試著再次登錄我的私人服務器，卻發現，訪問被拒絕了。

有人修改了最高權限。

我瞬間出了一身冷汗。

是誰？

顧城？他不懂技術。

慕晚？她一直表現得像個文職助理。

難道，他們背後還有人？

我冷靜下來開始排查我電腦裏的所有文件。

很快，我找到了一個被偽裝成係統垃圾的文件。

一個木馬程序。

它記錄了我所有的鍵盤操作，並將數據實時發送到一個境外的加密郵箱。

我破解了郵箱地址。

當我看到收件人名字的時候，我整個人都僵住了。

慕晚。

竟然是她！

從我重生回來，寫下第一行代碼開始，我就在她的監視之下。

我所謂的後門，所謂的秘密，從一開始，就是個笑話。

我背後生氣了一陣寒意。

這個女人，比我想象的，要可怕得多。

我刪除了木馬程序，切斷了網絡。

我需要重新思考下整個局勢。

慕晚不是顧城的人，或者說，她不僅僅是顧城的人。

她有自己的目的。

她潛伏在我身邊，監視我，甚至可能在引導我，讓我一步步走進她設好的陷阱。

她想要什麼？

《無盡回廊》的源代碼？還是別的什麼？

這時，門鈴響了。

我從貓眼裏看出去，是慕晚。

她手裏提著一個保溫桶，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容。

“言哥，我給你送了些湯。你都兩天沒好好吃飯了。”

我打開門，讓她進來。

“謝謝。”

她把湯放在桌上，狀似無意地看了一眼我的電腦。

“還在忙嗎？城哥說，發布會就在下周了，讓你抓緊時間。”

“嗯，差不多了。”

我看著她，突然問：“慕晚，你為什麼要幫顧城做這些事？”

慕晚給我盛湯的手頓了一下。

“言哥，你說什麼呢？我隻是城哥的助理，聽他安排做事而已。”

“是嗎？”我往前一步，逼近她，“那些死去的人，王輝，顧振山，還有陳宇。你半夜不會做噩夢嗎？”

慕晚放下湯勺，後退了一步，和我拉開距離。

“言哥，你是不是壓力太大了？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不懂？”我笑了起來，“那個感官放大設備，是你操作的吧？你很清楚，每一次按鍵，都意味著一條人命的消失。”

我說完，慕晚不再偽裝，眼神變得冰冷。

“你是怎麼知道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她看著我，忽然笑了。

“顧言，你比我想象的，要聰明一點。但是，沒用的。”

“你知道了又怎麼樣？你有證據嗎？還是你覺得，警察會相信一個殺人遊戲開發者的話？”

她走到我麵前，踮起腳，在我耳邊輕聲說。

“別白費力氣了。好好做你的傀儡，在發布會上，演好你的最後一場戲。不然，我不保證你爸媽，會不會出什麼意外。”

說完，她轉身離開了我的公寓。

隻留下滿室的寂靜，和桌上那碗，漸漸冷卻的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