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撿起手機遞到他的麵前：

“醫生打電話了，你問一下醫生，就知道到底是誰出了車禍！你要眼睜睜看你兒子死嗎？”

他一腳踢在我的臉上，把我的鼻子踢出了血，一顆牙齒咕嚕嚕滾在地上。

“還敢詛咒我兒子，你他媽不想活了是吧？”

我嘴裏的鮮血止不住地流。

醫生見電話沒人接，催促的短信一條條彈了出來。

“病人呼吸暫停，正在搶救！”

“快把錢打過來呀！你兒子要死了！”

眼看李耀陽就要堅持不住，我口齒不清地求著李曉峰：

“快給醫院打手術費啊，兒子要堅持不住了！”

他一腳踹開我拉著他褲腳的胳膊：

“養小孩兒負擔那麼重，你那個狗雜種死了正好，省得你天天想著搞錢給他花！”

“死婊子，等你那個雜種死了，你的錢都要給我兒子，聽懂了嗎？”

醫院的電話一聲比一聲急促。

我苦笑出聲：“出車禍的是你親兒子李耀陽，你不救他，你會後悔的！”

他薅住我的頭發就往地上砸：“後悔個屁，哪個雜種死了正好，省得將來和我兒子搶繼承權！”

我對他徹底死了心，被他摁在地上打得奄奄一息。

無法逃脫的我掙紮著抓住手機，把提前準備好的短信發了出去，才終於緩了口氣。

李曉峰卻以為我在偷偷給醫院打電話，一腳踩上我拿手機的手，然後狠狠碾壓。

我痛苦的尖叫，手上發出骨頭碎裂的“嘎嘎”聲，手中的手機屏幕也應聲而碎，玻璃全部紮入手心。

“你他媽是不是想借錢給你兒子治病？想都別想，你的錢都該是我兒子的，別想給你那個雜種花一分錢！”

手機徹底黑了屏，我躺在地上，疼的渾身動彈不得。

醫院打不通我的電話，開始給李曉峰打。

李曉峰看著醫院的來電，對著我戲謔一笑：

“還想救你兒子，沒門兒，我這就讓醫院放棄搶救！”

“那個雜種死了，省得你天天分心，不好好照顧我和我的兒子，誰他媽別想影響我兒子的好日子！”

他嘴角勾起，接通了電話，聽筒裏的聲音無比著急：

“孩子已經被推進手術室了，隻要你手術費一交就可以進行手術，快交啊，孩子要堅持不住了！”

對麵孩子吐血的聲音和喘不上氣的呼吸聲傳到我的耳中。

李曉峰嘴角的笑勾得越來越大：

“誰讓你他媽推手術室的？直接給老子火化！”

醫生還想再說，李曉峰卻果斷打斷：

“直接給老子火化，聽不懂嗎？”

他說完這句話就把電話掛了。

“死婊子，你那個雜種死了，以後的日子好好伺候我和我寶貝兒子吧，否則等著老了被我兒子趕出家門！”

“還想讓我還錢，沒門兒！”

他說著，無比“喜慶”地哼著歌兒走出了雜物間。

就在此時，一群警察突然圍了過來：

“你涉嫌騙婚、詐騙、欠錢不還，請和我們走一趟。”

手機也在此時響起。

“你好，你兒子李耀陽的骨灰，來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