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為江南首富獨女,卻被青梅竹馬沈景琰用一條“”通敵賣國”的罪名害得家破人亡。
而我被他送給了一個瘋道士,隻因為他想娶的青樓女子柳如意想羞辱我。
昨天他還說要娶我,今天就穿著官服站在我家門口抄家。
“織錦,你父親勾結倭寇,證據確鑿。”他聲音冷得像臘月北風。
“沈景琰,我爹待你如親子,你怎麼能這樣汙蔑他!”我幾乎要瘋了。
“汙蔑?”他冷笑,“我隻是在清理門戶罷了”
“那我們這些年的感情呢?”
“感情?”沈景琰整理著官服,“顧織錦,你以為我真的稀罕做你們家的女婿?我要的從來不是你,而是顧家的銀子”
那一瞬間我覺得心被人活生生撕碎了。
柳如意從他身後走出來,挽著他的胳膊:“沈公子,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傻丫頭?看起來也不過如此嘛”
“城外有個瘋道士正缺個伺候的人,你去了正好抵債”沈景琰說得輕描淡寫。
我絕望地閉上眼睛。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那個“瘋道士”,可能比他們想象的要有趣得多。
1
我叫顧織錦,本以為我這輩子最大的煩惱,就是該選哪塊布料做嫁衣。
直到那天早上,沈景琰穿著官服站在我家門口,身後跟著一隊衙役。
“織錦,你父親通敵賣國,證據確鑿”
他的聲音冷得像臘月的北風,完全不像昨晚還在我耳邊說著情話的那個人。
我手裏的繡花針直接紮進了手指,鮮血滴在鴛鴦帕子上,像是某種不祥的預兆。
“你說什麼?”
沈景琰取出一卷聖旨,展開來念:“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顧雲帆勾結倭寇,出賣軍情,罪證確鑿,即刻抄家......”
我聽不下去了,撲過去想要搶那道聖旨。
“你瘋了嗎!我爹怎麼可能通敵賣國!沈景琰,你是不是弄錯了什麼!”
他後退一步,避開我的手,眼神裏沒有半分溫度。
“顧織錦,我勸你別做無謂的掙紮”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顧家這些年都在做什麼嗎?”
我愣住了,看著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男人,覺得他陌生得可怕。
“景琰哥哥,你在說什麼?”
我用了從小到大的稱呼,希望能喚回他一絲理智。
可他隻是冷笑。
“別叫得這麼親熱,聽著惡心”
那一刻我覺得有什麼東西在胸口炸開了,痛得我幾乎站不穩。
衙役們已經衝進院子,開始搬東西。
我看見母親留給我的梳妝盒被粗暴地扔在地上,裏麵的珠寶灑了一地。
“住手!”
我衝過去想要撿起那些東西,卻被一個衙役推倒在地。
“小姐,罪犯家眷沒資格碰這些贓物”
沈景琰就站在一旁看著,沒有阻止,甚至嘴角還帶著笑意。
我從地上爬起來,死死盯著他。
“沈景琰,我爹對你如親子,你怎麼能這樣對我們?”
“如親子?”
他笑得更大聲了。
“顧織錦,你真是天真得可愛”
“你以為我真的稀罕做你們家的女婿嗎?”
“我要的從來不是你,而是顧家的財產”
這句話像一把刀,直接插進我的心臟。
我想起這些年他對我的溫柔體貼,想起他說要娶我的時候眼裏的深情,原來全是假的。
“你......你從一開始就在騙我?”
“騙你?”
沈景琰整理了一下官服。
“我隻是在投資而已,隻是現在這筆投資到了回收的時候了”
就在這時,從他身後走出來一個女人。
2
身材窈窕,麵容嫵媚,正是城裏最出名的青樓頭牌柳如意。
她挽著沈景琰的胳膊,眼神輕蔑地看著我。
“沈公子,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傻丫頭?”
“看起來也不過如此嘛”
我的手攥成拳頭,指甲掐進掌心裏。
“沈景琰,你竟然......”
“竟然什麼?”
柳如意搶先開口。
“竟然有了更好的選擇?”
“姑娘,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一個罪犯的女兒,還想嫁給朝廷命官?”
“做夢也要有個限度”
沈景琰沒有阻止她,甚至還點了點頭。
“如意說得對,織錦,你現在什麼都不是了”
“不過念在往日情分,我倒是可以給你指條明路”
我咬著牙問:“什麼明路?”
“城外有個破道觀,裏麵住著個瘋道士,我聽說他正缺個服侍的人”
“你要是願意去伺候他,我可以不追究你家欠我的那筆債”
“欠債?”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們家什麼時候欠過你的債?”
沈景琰從懷裏掏出一張紙,在我麵前晃了晃。
“喏,這就是你父親親筆寫的借據,一萬兩銀子”
“現在顧家破產了,這筆債總得有人還吧?”
我搶過那張紙一看,上麵確實是父親的字跡,但我知道這絕對是假的。
父親做生意向來謹慎,從不輕易借債,更不可能向沈家借這麼大一筆錢。
“這是偽造的!”
“偽造?”
柳如意捂著嘴笑。
“姑娘,你有證據嗎?”
“還是說,你覺得堂堂朝廷命官會為了區區一萬兩銀子撒謊?”
我看向沈景琰,希望他能說句話。
可他隻是淡淡地說:“織錦,認清現實吧”
“你現在一無所有,除了去伺候那個瘋道士,還能怎麼辦?”
“總不能真的讓我把你送進大牢吧?”
3
圍觀的人群越來越多,指指點點的聲音傳進我耳朵裏。
“這就是顧家的女兒?看起來也不怎麼樣嘛”
“聽說她爹通敵賣國,這種人家的女兒能是什麼好貨色”
“沈公子真是倒黴,差點娶了個叛徒的女兒”
我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沈景琰卻仿佛很享受這種感覺,聲音故意放大。
“織錦,你考慮得怎麼樣?”
“是跟我去道觀,還是進大牢?”
我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選擇了。
父親被抓,家產被沒收,我要想辦法救他們就得先保證自己的行動自由。
“我去”
這兩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沈景琰滿意地笑了。
“這就對了,早這樣多好,非要吃點苦頭才明白”
柳如意在一旁附和:“沈公子真是菩薩心腸,換了別人早就不管了”
我轉身往屋裏走,想要收拾點東西。
“站住”
沈景琰叫住我。
“罪犯家眷,沒資格帶走任何東西”
“就這樣走吧”
我回頭看了一眼生活了十六年的家,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
可是我不能在這些人麵前哭,絕對不能。
我擦幹眼淚,挺直腰板。
“走吧”
沈景琰讓人套了輛破馬車,押著我往城外走。
路上,我聽見他和柳如意在車外說話。
“沈郎,你真的要把她送到那個瘋道士那裏?”
“當然,不然你以為我在開玩笑?”
“那個道士我聽說很可怕的,萬一......”
“萬一什麼?”
沈景琰的聲音裏帶著惡意。
“她活該,誰讓她是顧家的女兒”
“再說了,那個瘋道士正好需要個伺候的人,她去了也算物盡其用”
柳如意咯咯地笑。
“沈郎說得對,不過這樣一來,你就徹底和顧家斷絕關係了”
“早就斷絕了”
沈景琰的語氣很輕鬆。
“我沈景琰這輩子最聰明的決定,就是沒有真的娶她”
“不然現在我也要跟著倒黴了”
4
我在車裏聽著這些話,心如刀絞。
原來在他眼裏,我從來就不是什麼心愛的人,隻是一個可以利用的工具。
現在工具沒用了,就隨手丟掉。
馬車在城外一座破舊的道觀前停下。
這裏荒草叢生,門窗破敗,看起來好幾年沒人打理了。
沈景琰跳下馬車,粗暴地把我拽了下來。
“就是這裏了,以後這就是你的新家”
我看著眼前這座破廟,心裏湧起一陣絕望。
這時,從道觀裏走出來一個人。
頭發亂糟糟的,衣服臟兮兮的,手裏拿著個破碗,看起來確實像個瘋子。
“你們是誰?來這裏做什麼?”
那人的聲音有些嘶啞,但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他的眼神清明。
沈景琰上前一步。
“道長,我給您送個伺候的人來了”
“這丫頭叫顧織錦,以後就跟著您了”
“她爹欠了我一萬兩銀子,現在用她抵債”
那道士仔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沈景琰。
“你說她爹欠你錢?”
“沒錯,有借據為證”
沈景琰又拿出那張假的借據。
道士接過去看了一眼,然後撕得粉碎。
“什麼破紙,我不認識字,也不管你們的破事”
“你們要走就走,要留就留,別在這裏吵吵鬧鬧的”
沈景琰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這個瘋道士會是這種反應。
“道長,您看......”
“看什麼看?”
道士揮了揮手。
“我這裏不養閑人,要留下就得幹活,不願意的現在就走”
我看了看沈景琰,又看了看這個奇怪的道士。
“我願意留下”
沈景琰冷笑一聲。
“那就這樣吧,顧織錦,好自為之”
說完,他和柳如意坐著馬車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