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秦依柔一心選擇留在澳市做魏太太,甚至向家人發誓,自己絕不後悔!
可現在,秦依柔已經開始後悔了。
她見到周蔓蔓的第一眼,是在自己和魏書晨的婚禮上。
周蔓蔓穿了一身白色蕾絲的長裙,妝容精致,比自己更像是這場婚禮的新娘!
當時,秦依柔就覺得這女人是來砸場子的。
事實證明,確實如此。
秦依柔還來不及對新郎說“我願意”,就聽到周蔓蔓若隱若現的哭聲。
在眾人譴責的注視下,周蔓蔓期期艾艾地哭訴說:“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想起來,我和書陽沒有辦過婚禮。”
“或許,我這輩子都不會有一個婚禮了。”
“爸媽,我隻是羨慕嫂子能有個完整的婚禮,我沒有其他的意思。如果我也能......”
這時秦依柔才知道,原來魏書晨還有個癌症去世的弟弟。
而周蔓蔓這個不離不棄陪魏書陽走到最後的未婚妻,也在他弟弟去世的那一刻成了他們家最重要的人。
公婆抱著周蔓蔓痛哭,命令秦依柔從台上下來換上周蔓蔓,讓魏書晨裝作弟弟,來彌補周蔓蔓的遺憾。
秦依柔不願意。
那時魏書晨也堅定地站在秦依柔身邊,和她一起與父母對峙。
最後,以周蔓蔓在婚禮上哭暈過去,被魏家父母送回了別墅作為結局。
這一場秦依柔期盼籌劃了很久的婚禮,因為周蔓蔓變成了心底的一根刺。
好在,魏書晨是站在她這邊沒有動搖的。
隻是秦依柔沒想到,他們婚禮的第二周,在同一個地方,魏書晨和周蔓蔓又舉辦了一場更為盛大的婚禮。
婚禮前,魏舒晨給秦依柔下了重劑量的安眠藥:“阿柔,睡吧,醒來一切都過去了。”
“你就當是我弟弟的婚禮?是我們魏家欠蔓蔓的婚禮,是我們對不起她。”
秦依柔不想聽這種離譜的解釋,她心裏叫囂著,不要去不要去。
可藥效太重,她什麼都沒說出口就沉沉地睡去,耳邊隻有魏書晨略帶歉意的聲音。
“阿柔,我心裏隻有你一個人,去參加婚禮也無奈,我不能做不孝子,我畢竟是書陽的親哥哥......”
等秦依柔再次睜眼時,她心中萬分痛苦,卻依然在慶幸魏書晨給她下了藥,讓她不用看那些殘忍的畫麵。
可耳邊卻是她最不想聽到的聲音。
周蔓蔓穿著價值七位數的婚紗,在秦依柔醒來後瞬間驚喜地尖叫道:“嫂子,你終於醒了!”
“為了能讓你來參加婚禮,我們把時間改成了晚上。”
“都是一家人,你是我們嫂子,你怎麼能不參加我們的婚禮呢?”
原來,魏書晨確實是給她下了安眠藥。但因為周蔓蔓一句“一家人就要整整齊齊的”,他便毫不猶豫的讓醫生給她注射了清醒劑!
秦依柔眼睜睜看完了自己丈夫和別人的婚禮。
他們宣誓,接吻,接受所有人的祝福。
而現在,就因為周蔓蔓說想要個孩子,魏書晨便搶走了秦依柔十月懷胎拚了命生下的孩子!
可他憑什麼?
是他們魏家欠周蔓蔓的,憑什麼要用她的孩子來還?
秦依柔咬牙扯掉止痛泵,跟上魏書晨。
她要找到孩子在哪裏。
魏書晨走得很快,秦依柔剖腹產的傷口破裂跌倒在地上,叫著他的名字。
他沒有回頭。
他知道這對秦依柔來說很痛苦,但他不得不這麼做。
孩子他已經答應過繼到弟弟和周蔓蔓名下了,他不能食言。
一個孩子而已,未來他和依柔還會有很多。
魏書晨心想,依柔隻是暫時想不開,等她再懷孕就不會繼續胡攪蠻纏了。
身後一陣騷動,魏書晨隻當她是為了哄騙自己,自動無視了。
一地鮮血,秦依柔九死一生醒來,病房除了護士再沒其他人。
她自嘲一笑,讓護士找到她行李箱裏的包,從裏麵拿出手機,充電開機。
一時湧入幾百條短信。
秦依柔沒看,撥出了那個熟悉又陌生的電話。
“哥,我後悔了,我還能回家嗎?”
沉默許久,就在秦依柔心快要跳出嗓子眼時,對方開口了。
“隻是回家,阿柔,你甘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