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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被扔蛇島

兒子滿月宴,我正抱著寶寶哄睡。

老公的小秘書端著酒杯闖進來,說要給孩子喂口白酒開葷。

我厲聲拒絕:“不行!嬰兒不能碰酒精,你別碰孩子!”

晚上,老公傅言琛回家後皺眉質問:“你知不知道你讓甜甜很沒麵子,你至於嗎?”

我疑惑看著他:“嬰兒喝酒會出事,這是常識!難道我和孩子的安危,還比不上她的麵子?”

傅言琛溫聲應道:“當然是你和孩子更重要。”

可隔天,他卻將我和兒子騙上了船,扔進了蛇島。

他摟著小秘書冷笑開口:

“你不是說自己沒錯?什麼時候道歉什麼時候再放你出來。”

1.

滿月宴上,懷裏剛滿月的兒子哼哼唧唧地哭。

我輕拍著他的背,哼著搖籃曲。

“嫂子,寶寶真可愛。”

傅言琛的秘書白甜甜端著酒杯,湊到我麵前。

“小寶寶滿月,不如我沾點喜氣,用筷子喂他點白酒,給他開開葷?”

她笑著,真就拿起紅木筷子去蘸杯裏的酒。

我猛地一顫,厲聲喝道:“住手!”

周圍瞬間安靜。

我把兒子往懷裏死死一摟,瞪著她。

“白甜甜,你想幹什麼?”

“嬰兒不能碰酒精,你想害死我的孩子?”

白甜甜的眼眶立刻就紅了,手裏的酒杯晃個不停。

“嫂子,我...我隻是開個玩笑,想逗寶寶開心,你怎麼能這麼說我...”

宴會結束後,傅言琛一進臥室就扯掉了領帶,臉色黑得難看。

“禾眠,你今天在宴會上是什麼態度?”

“甜甜隻是好心,你讓她當著那麼多人的麵下不來台?”

又是這樣。

我閉上眼,胸口堵得生疼。

結婚三年,因為白甜甜,我們吵了無數次。

她總有辦法裝無辜,而傅言琛,總是不分青紅皂白地來質問我。

我把火氣壓下去,一字一句說得清晰。

“傅言琛,嬰兒的大腦和肝臟沒有發育完全,一滴酒精都可能對他們造成永久性傷害,甚至死亡。”

“這是常識,白甜甜一個名牌大學畢業的會不懂?”

“她不是不懂,她就是故意的。”

我抬起頭。

“她在挑釁我,在拿我兒子的命開玩笑。”

傅言琛的眉頭擰緊了,卻出乎意料地沒有和我吵。

他沉默了片刻,吐出幾個字。

“行了,知道了,別再鬧了。”

說完,他轉身就走。

他反常的平靜,反而讓我有點不安。

第二天一早,傅言琛主動提出,說我最近帶孩子太辛苦,要帶我和寶寶去一個清淨的海島散心。

我鬼使神差地答應了。

私人遊艇破開海浪,風吹在臉上,我抱著熟睡的兒子,心裏的不安卻越來越重。

遊艇在一座荒島邊停下。

一股陰冷潮濕的氣息撲麵而來,岸邊的草叢裏,是密集的嘶嘶聲。

我仔細看過去。

是無數條色彩斑斕的毒蛇,糾纏在一起。

傅言琛知道,我從小最怕的動物就是蛇。

生理性的厭惡讓我胃裏一陣翻攪,抱著寶寶連連後退,手腳冰涼。

“傅言琛,這是什麼地方,怎麼這麼多蛇!快開船!”

遊艇沒動。

傅言琛站在船頭,俯視著我,臉上掛著殘忍的笑。

他的聲音順著海風飄過來。

“不就是幾條蛇嗎?禾眠,你又在小題大做。”

“你不是覺得甜甜拿白酒喂孩子是天大的事嗎?”

“我現在就讓你體會一下,什麼叫真正的孤立無援。”

他的話裏沒有一絲人氣。

“你讓甜甜在宴會上被孤立,我就讓你在這裏,被全世界拋棄。”

我抱著懷裏溫熱的寶寶,隻覺得可笑。

海風又腥又鹹。

我看著那個曾說會愛我一生的男人,胸口最後一點溫度也散了。

2.

我抱著懷裏哼哼唧唧的兒子,才沒當場崩潰。

現在我和寶寶都有危險,我反而冷靜了下來,想起來一個東西。

我把手伸進嬰兒包的外側口袋,指尖觸碰到一個冰涼堅硬的物體。

是求救信號發射器。

原本是害怕寶寶出什麼意外我才準備的。

卻沒想到,傷害我們母子的,是最親的人。

“自不量力。”傅言琛的聲音裏帶著輕蔑的笑意。

“禾眠,你拿出那玩意又能怎麼樣?最近的救援隊趕過來也要12小時。”

“帶著一個嗷嗷待哺的孩子,你覺得你能在這種地方撐過一晚?”

他下巴微抬,用一種施舍的語氣開口。

“現在,我給你一個機會。”

“給甜甜跪下,磕頭道歉,說你不該在宴會上斥責她。”

“否則,你們母子就在這島上給我好好反省,直到你想明白為止。”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他身後的船艙裏就探出一個腦袋。

是白甜甜。

她躲在傅言琛身後,朝我做了個鬼臉,滿是得意和挑釁。

“是啊嫂子,你就認個錯吧,言琛哥也是為了你好。”

她的聲音甜得發膩。

我看著傅言琛。

那個曾說我是他全世界的男人。

婚後,20歲剛畢業的白甜甜成了他的小秘書,一切都變了。

這個青春甜美的女孩,徹底俘獲了他的心。

他可以因為白甜甜生病,丟下發燒的我守她一整夜。

如今,他為了這個女人,要把我和剛滿月的兒子丟在蛇島上。

心口突然空了,痛感都消失了。

我抱著寶寶,腿有些發軟,還是往後退了半步,離船舷遠了些。

“傅言琛。”

我開口,聲音幹啞。

“在你心裏,昨天在宴會上,是我錯了嗎?”

我的問題讓他很不耐煩,但他沒來得及發作,白甜甜就抓住了機會。

她眼圈一紅,眼淚就滾了下來。

“言琛哥...”

她委屈地拉著傅言琛的胳膊,整個人都快掛在了他身上。

“都怪我,我不該跟嫂子開玩笑的。”

“我隻是看寶寶太可愛了,想跟他親近親近,討個喜歡...”

她抽抽噎噎,繼續顛倒黑白。

“在我老家,孩子滿月都這樣,用筷子蘸點酒,說是能辟邪,長大了能喝酒有出息。”

“我真的不知道嫂子會這麼敏感,這麼小題大做...”

傅言琛立刻回護她,他轉向我,語氣裏滿是失望和指責。

“你聽見了嗎?禾眠!”

“甜甜隻是一片好心,不懂你們城裏那些所謂的規矩!”

“你就不能試著變通一下,非要弄得大家都不愉快嗎?”

“不懂變通?”我被氣笑了。

喉嚨發緊,眼眶酸澀,我卻一滴淚都流不出來。

我看著他,再看看他護在懷裏的白甜甜,最後低頭看看我的兒子。

他血脈相連的親生兒子。

算了。

我徹底死了心。

3.

我看著傅言琛,他臉上全是為另一個女人的不耐煩。

他身後,白甜甜縮在他懷裏,假惺惺地抹著淚。

我忽然不哭了。

他們都愣住了。

我抱著兒子,單手從嬰兒包裏拿出手機。

指尖因為憤怒抖得厲害,但我還是點開了那個視頻,音量開到最大。

手機裏傳出一個女醫生的聲音:

“嬰幼兒的肝臟和大腦等器官尚未發育成熟,酒精對其神經係統和肝功能的損害是不可逆的。哪怕隻是用筷子蘸取極少量的酒,也可能導致孩子酒精中毒,嚴重時會引發昏迷、呼吸衰竭,甚至死亡。這種行為不是逗弄,是謀殺...”

醫生的科普,把白甜甜那套“老家習俗”的謊言戳了個對穿。

白甜甜的臉一下就白了,哭聲也卡住了。

傅言琛的眉頭擰成一團。

他動搖了。

不等他開口,我劃開屏幕,把一張截圖懟到他臉上。

那是我一個共同好友發給我的,白甜甜的朋友圈截圖。

上麵是宴會上出現的那杯白酒,配文:

“今天給嫂子和小太子爺準備了個大驚喜,保證終身難忘哦~”

後麵還跟了一個吐舌頭的表情。

什麼老家習俗,這就是一場蓄謀已久的惡作劇。

證據都擺在這兒了,白甜甜的身體開始發抖,連狡辯的話都說不出來。

我以為,傅言琛再偏心,也該清醒了。

可我還是低估了他。

他死死盯著我的手機,沉默了半分鐘。

我的心一點點沉下去。

“禾眠。”

他終於開口。

“甜甜隻是想開個玩笑。”

“她又沒真喂進去,不是嗎?”

他抬起頭,沒有半點歉意,反而惱羞成怒。

“你非要揪著不放,把事情鬧這麼難看?”

“你為什麼總針對甜甜?”

“她到底哪兒得罪你了?”

腦子裏隻剩下那句“她又沒真喂進去”,一遍遍地響。

我看著他。

這就是我愛了多年,為他生孩子的男人。

隻要沒得逞,就不算罪。

我兒子的命,還比不上白甜甜一個玩笑。

我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跟這種人爭辯,太可笑了。

我收回手機,沒再看他,也沒看他身後那個女人。

我抱緊兒子,轉身麵向荒島。

他不救,我自救。

我開始觀察地形,想找個能躲風的地方。

天色暗了下來。

海麵被夕陽染紅,島上一片昏暗,風裏有股腥味。

草叢裏的嘶嘶聲,離我和孩子越來越近了。

我不敢再往前走,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

不遠處的草叢裏,一條花花綠綠的蛇昂著三角形的頭,正對著我吐信子。

是毒蛇,我心跳停了一瞬。

岩石縫裏,又探出七八個蛇頭。

然後是十幾條。

它們從四麵八方圍過來,全都虎視眈眈地盯著我和我懷裏的孩子。

我渾身僵住,甚至忘了呼吸。

懷裏的寶寶不安地動了動。

我嚇得立刻用手捂住他的嘴,不敢讓他發出一丁點聲音。

恐懼扼住了我的喉嚨。

我隻能眼睜睜看著死亡靠近。

絕望中,我猛地回頭。

遊艇還沒走。

傅言琛就站在船頭,冷冷地看著這邊。

我拚命朝他揮手,用盡全力吸引他的注意力。

有毒蛇!

救救他!

救救我們的兒子!

4.

我的手臂在空中胡亂揮舞,喉嚨裏卻不敢發出聲音。

那點希望,在他冷漠的注視下,徹底熄滅了。

傅言琛看見了我的求救。

他不僅看見了,甚至還笑了。

那張我曾深愛過的臉上,此刻隻剩下冷漠。

“不就是幾條蛇嗎?”

他的聲音隔著海浪飄來。

“禾眠,你又在小題大做,這是你讓甜甜在宴會上難堪,應得的教訓。”

我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心臟好像停跳了一拍,渾身的血液都凍住了,隻剩下一片麻木。

懷裏的兒子還在不安地扭動,將我從失神中拽了回來。

我深吸一口氣,用盡全力,衝他喊:

“傅言琛!你看看你的兒子!”

“他才剛滿月!”

“這地上全是毒蛇,你就一點都不顧他的死活嗎?!”

這是我給他的最後一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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