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一字一句地讀完了宋祈年的日記,隻覺天旋地轉。
原來十年來,我不過是南澤的提款機。
記得我向南澤坦白了父母離婚各自成家,隻留下一大筆錢給我。
他緊緊抱住懷裏抽泣的我,
「我也一樣,從小和奶奶長大。以後有我陪你,好不好?」
高中出過一次差點要了命的車禍,
我醒來看到的第一個人也是南澤。
後來在報高考誌願時,
我毫不猶豫地拿出了一部分錢,給經濟困難的他去讀大學。
我笑自己傻,這些年來一付出就是全部。
我以為兩個被命運拋棄的孩子會一直相互依偎,成為彼此溫暖的存在。
以為南澤隻是有錢以後變了心。
沒想到,他的心從沒屬於過我。
淚如雨下,讓我在教室裏喘不過氣。
正當我準備跑出教室緩一緩,又模糊地看到紙上多了一行字,
「剛準備回教室取東西,蘇蔓怎麼在哭呀,難道是因為南澤被打了?我連掃樹葉都沒心情。」
我直接離開課堂,跑去了洗手間。
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確認眼睛的紅腫褪去,我才出來。
我在校園逛著,不知不覺走到了操場。
秋天,片片銀杏葉墜落,操場四周被染成了金黃色。
宋祈年帶著MP3,臉上還有打架後的淤青,正掃著教導主任罰他清理的落葉。
而一百米開外的另一側,是南澤。
我順手拿起掃把,幫宋祈年掃。
他看到我突然出現,顯然驚了一下,然後收起耳機,
「蘇蔓,你也被教導主任罰了嗎?怎麼沒去上課。」
「沒有,我被命運罰了。」
我故作輕鬆,開玩笑地說。
這話讓他的眼神更疑惑了。
「趕緊掃完好交差啦。」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幫宋祈年,但看到他就是莫名安心。
「那我放學請你吃刨冰。」
宋祈年笑嘻嘻的,彷佛被罰掃落葉是今天的大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