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跑到我麵前,一臉焦急:“媽怎麼樣了?”
我抬起頭,看著他。
他的襯衫領口,有一抹淡淡的口紅印。
我什麼都沒說,隻是揚手,用盡全力給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響聲在空曠的走廊裏炸開,震得我耳膜嗡嗡作響。
沈律捂著臉,眼裏的不可置信迅速變成了陰鷙和厭煩。
“喬晚,你非要把臉皮撕破才甘心嗎?”
“我撕破臉皮?”
我笑,眼淚卻止不住地往下流,“沈律,我媽在裏麵生死未卜,你卻在外麵陪著別的女人買項鏈!”
“我媽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喬崢把我拉到身後,他高大的身影擋住了沈律。
“沈律,這裏不歡迎你,你滾。”
沈律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他看著我,眼神裏是赤裸裸的警告。
“晚晚,你最好想清楚,鬧成這樣,對誰都沒好處。”
“滾!”
喬崢的聲音冷得像冰。
沈律最終還是走了。
搶救室的燈滅了,醫生走出來,說我媽暫時脫離了危險,但情況還不穩定,需要轉到ICU觀察。
我貼著ICU冰冷的玻璃,看著插滿管子的母親,每一根管子,都像一根針,紮在我心上。
喬崢一直陪著我。
他說:“晚晚,別怕,有哥在。”
我靠在他懷裏,終於忍不住,嚎啕大哭。
這幾天所有的委屈,痛苦,絕望,都在這一刻爆發了出來。
哭過之後,心裏那塊堵著的石頭,好像鬆動了一些。
我擦幹眼淚,看著喬崢,說:“哥,我要離婚。”
喬崢摸了摸我的頭,眼神堅定:“好,哥支持你。
我們喬家的人,不受這個委屈。”
“哥,幫我找最好的律師。
我要他婚內出軌、惡意轉移財產的證據,一條都不能少。”
我的聲音很輕,但每個字都帶著恨。
喬崢說:“你放心,這件事,哥來處理。”
接下來的幾天,我寸步不離地守在ICU外。
沈律打來過幾次電話,我都沒接。
他發來信息,說他知道錯了,求我再給他一次機會。
我看著那些信息,隻覺得惡心。
第四天,我媽的情況終於穩定下來,轉到了普通病房。
我終於能進去陪她了。
她還很虛弱,拉著我的手,斷斷續續地說:“晚晚,別......別為了媽,委屈自己。”
我握緊她的手,眼淚又掉了下來。
“媽,你放心,我不會委屈自己的。”
那天下午,我正在給我媽削蘋果,一個護士走了進來。
“喬晚小姐,樓下大廳有人找你,說是你先生。”
我削蘋果的手一頓。
我對我哥說:“哥,你幫我看著媽,我下去一趟。”
我倒要看看,他還能玩出什麼花樣。
醫院大廳裏,沈律站在那,看起來憔悴了很多。
他看到我,立刻迎了上來。
“晚晚,你終於肯見我了。”
“有事說事。”
我冷冷地看著他。
“我們談談,好嗎?找個地方,我什麼都告訴你。”
“就在這說。”
沈律的臉色很難看,大廳裏人來人往,都在看我們。
他壓低聲音:“晚晚,別這樣,給我們留點體麵。”
“體麵?”
我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你和那個女人在外麵逍遙快活的時候,怎麼沒想過給我留點體麵?
我媽在ICU搶救,你卻在陪她買項鏈,你跟我談體麵?”
我的聲音不大,但足以讓周圍的人都聽清楚。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沈律身上,指指點點。
沈律的臉漲得通紅。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想把我拖走。
“喬晚,你非要鬧得這麼難看嗎?”
我用力掙紮,但他力氣很大,我根本掙脫不開。
就在這時,一個清脆的女聲響起。
“阿律,我等你好久了。”
看著那人,我勾起一抹笑。
“喲,你養的狗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