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端起酒杯,將杯中香檳一飲而盡。
一杯又一杯,直到胃痛的受不了,開車去了最近的醫院。
急診室的走廊慘白得晃眼。
我佝僂著背找醫生,卻撞見傅西沉的助理從我麵前跑過。
我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VIP病房門口。
病房內傅西沉正坐在床邊,一勺一勺給夏瑩瑩喂粥。
夏瑩瑩不知說了句什麼,嬌嗔著推了一下他的手臂。
碗一歪,滾燙的粥全灑在了傅西沉的手背上。
他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反而抽了紙巾,緊張地去擦夏瑩瑩的嘴角。
“有沒有嚇到?”
我捂著還在一陣陣抽痛的胃,悄無聲息地轉身離開。
掛號,繳費,輸液。
旁邊床陪護的阿姨大概是看我一個人,忍不住問。
“姑娘,你老公呢?”
我扯出一個笑,“忙呢。”
第二天,傅西沉回到別墅。
看見我手背上還沒取下的滯留針,眉心微蹙。
“怎麼了?”
我把袖子拉下,蓋住那片青紫,“沒事,低血糖,去醫院掛了瓶葡萄糖。”
他嗯了一聲,再沒多問。
從錢包裏抽出一張黑卡遞給我。
“不夠就刷。”
在他眼裏,我的一切情緒和病痛,都可以用錢來擺平。
我抬起頭看著他,“老公,我們這個月的KPI,好像還沒完成。”
我主動吻上他,手指生澀地去解他的襯衫紐扣。
用最職業的姿態履行我的職責,他的身體瞬間僵硬,隨即猛地將我推開。
這是他第一次拒絕履行夫妻義務,也是第一次,他摔門去了客房。
那一夜,客房的門成了我和他之間新的楚河漢界。
我徹夜未眠,天亮時,我拉出了行李箱。
他從客房出來,看到我腳邊的箱子,眉眼間帶著倦意。
“鬧夠了沒有?”
我指了茶幾上的文件。
“離婚協議,我簽好字了。”
他拿起那幾頁紙,“就因為我昨晚沒碰你?”
我笑了,“傅西沉,你到底是真的不懂,還是在裝傻?”
他將協議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
“林夕,我知道你在鬧什麼。”
“那天在機場,接她的人不是我,是她的經紀公司,我隻是過去打個招呼。”
“傅氏投資了她的新劇,這是公事。”
“她會出現在老宅,是因為兩家以前是鄰居,那些親戚也認識她,不是我叫來的。”
“壽宴上帶她去醫院,是因為奶奶信佛,見不得這些,我不想掃了老人家的興。”
他一句句解釋,像是提前準備好的公關。
“老太太當著所有人的麵催生,你還不明白嗎?傅太太的位置,隻會是你。”
“昨晚拒絕你,是看到你手上的滯留針,我怕你身體吃不消。”
每一個解釋都天衣無縫,可他越解釋,我心裏的窟窿就越大。
“所以,在你眼裏,這些都是小事,是我無理取鬧,對嗎?”
我拖著行李箱就要往外走。
“傅西沉,咱們就這樣吧,反正我也就是個替身。”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氣大得我差點叫出聲。
“替身?”
他眼睛都紅了。
“林夕,你覺得我有那麼閑嗎?找個替身天天演戲?”
“這麼多年,我對你什麼樣,你心裏真的一點數都沒有?”
他聲音都在抖。
“你說,你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肯相信我?”
我甩開他的手,看著他的眼睛,一個字一個字地說:
“我不想再看見她。”
“不想再聽到她的名字。”
“不想看到任何跟她有關的新聞。”
“從傅氏的合作裏滾出去。”
“從你的世界裏徹底消失。”
“能做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