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件事兒,我在婆家那兒一直抬不起頭來。
照顧生活不能自理的爸媽也成了我的責任。
早上8點上班,我得6點起床給抹了一屋子屎尿的爸打掃房間。
而下了班就是我的噩夢時刻,他們會把家門空空蕩蕩開著,自己跑去不知道哪。
家裏丟了一件又一件的家具,我還要提心吊膽害怕爸媽出事。
長期的精神壓力,讓我再也沒有心情收拾自己,變成了一副邋遢模樣。
我媽聽見我的話,盯著我沒有一絲表情。
正當我心裏發毛,手上卻突然傳來刺痛感。
我媽竟然神不知鬼不覺把自己手上的點滴拔了下來,針頭猛地插進了我的手掌。
我吃痛的尖叫跳起來,我爸卻剛好湊過來,把手上黃色的不明物體往我身上抹去。
我媽見狀拍起手,大笑起來,聲音大的幾乎將我的耳膜刺穿。
”啊!”
護士聽見我的尖叫聲趕緊跑了過來,卻在一進病房時嫌惡地捂住鼻子。
“家屬在病房就不能讓病人控製一下嗎?”
我無助的捂著自己還在流血的手,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下意識低頭道歉。
“對不起,不好意思。”
護士將床單收拾好,走出病房時怪異的撇我一眼。
“和直播間裏說的還真是一樣,30歲了還照顧不好自己爹媽,煩死了。”
什麼?
連醫院的護士都看過這個直播嗎?
我緊繃的一根弦瞬間斷開,強烈的窒息感湧上。
那我每天披頭散發收拾屎尿的模樣,究竟被多少人知道?
我崩潰的將自己躲進衛生間,把冷水開到最大衝洗著自己渾身。
可是不管怎麼洗,身上好像總有一股散不開的屎尿味。
不知道在浴室過了多久,直到護士強硬的敲門。
“ 4號床家屬,病人剛才在樓下花壇撞到了隔壁的骨折病人,造成二次傷害。”
“現在需要你出來協商一下賠償事宜!”
連一絲喘息的縫隙都沒有,我認命地爬起來,穿上了還濕著的外套。
到樓下時,對方病人的家屬正強硬的揪著我媽的頭發。
“你個死老婆子,眼瞎嗎?就沒有人管管你嗎?”
“我兒子都被你撞成什麼樣了?今天沒有兩萬塊,你別想走!”
我媽翻著白眼,扯開她的嗓門哇哇地喊著,聲音卻不大。
原來她可以控製自己的聲音嗎?
我愣在半路,從前一直以為她變成了聾啞人掌握不好聲音大小。
所以即使大吵大鬧,引得周圍鄰居紛紛投訴,我也沒有怪她。
隻能自己挨家挨戶的鞠躬道歉。
我媽眼角瞥見我,聲音突然一下子變大,炒的人耳鳴發聵。
“你叫魂啊,吵死了,喊這麼大聲!”
我的心有些發酸,到底是為什麼他們要故意這樣做?
難道把我逼死他們就會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