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三天三夜,她滴水未盡,腦子疼的更像裂開一樣,她時常都是在昏迷中度過。
禁閉室的門被打開,沈昱沉站在門口冷聲道:“去給思晴道個歉,這次我就原諒你了。”
阮顏抬起淚眼,看著眼前這個她曾深愛的男人,聽著他如此輕易地偏袒另一個傷害她至深的女人。
心口最後一點溫熱也徹底熄滅,隻剩下冰冷的灰燼。
她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聲音輕得像歎息:“好。”
她被人扶了出去,被人摁著低頭,向躺在床上的白思晴道歉,頭低到塵埃裏。
白思晴才捂著腦袋說:“這次就不和你計較了,隻是我頭疼的厲害,你過來給我按一按。”
等她按了三個小時後,按到手都沒了知覺後,白思晴才大發慈悲的放過她。
這時,沈昱沉才注意到她身上手肘和膝蓋的傷,青紫的傷痕,在白皙的肌膚上顯得格外刺眼。
他臉色微變,聲音低沉,帶著一絲連自己都沒察覺的緩和:“你受傷了,來人,去拿醫藥箱給夫人上藥。”
他一句夫人,卻沒注意到床上白思晴突然變了的臉。
阮顏垂著眼,長長的睫毛掩蓋了所有情緒,任由他動作,仿佛一尊沒有靈魂的木偶。
“昱沉......” 白思晴嬌弱的聲音帶著哭腔響起,她扶著頭,臉色蒼白楚楚可憐地道:“我頭還是疼,我感覺那天肯定是遇到邪祟了,要不然我不會無緣無故老是頭疼。”
“我們去景山那個寺廟拜一拜好不好?聽說那裏不僅驅邪最好,還能保佑婚姻長長久久呢。”
“你想去,那我就陪你。”
阮顏聽著他寵溺的話,心中泛苦。
自從發生車禍後,沈昱沉便將景山視作做不詳地,她每次回山腳下的學校,他都毫不過問。
他說完之後,仿佛施舍一般的看向她:“既然是去景山,你也一起去,好好拜一拜給思晴祈福。”
臨出發前,阮顏將她所有的東西都收拾一番,全部扔進了垃圾桶裏,連她手上的戒指都被她取了出來。
“你在幹什麼?” 沈昱沉的聲音帶著一絲他自己都未察覺的驚慌和怒意:“為什麼拿掉戒指。”
“戒指有點大了,我怕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了,所以先取下來。”她緩緩道。
沈昱沉這才發現阮顏瘦的驚人,胳膊青筋暴起,手纖細的仿佛一捏都能斷:“你是怎麼照顧自己的,以後多吃點飯,不要老是喊著減肥。”
可明明喊著減肥的是白思晴,阮顏隻覺心累,打斷他的話:“你們去寺廟求婚姻長久,我想回學校看一看老校長,就在那個山腳下......”
這次,沈昱沉想都不想同意了。
等上車後,他們坐在前麵毫無顧忌的親昵,阮顏呆呆的看著外麵。
她從小在福利院長大,在師範大學畢業後,便回到這裏,一呆就是好幾年,直到遇到沈昱沉.....
如果不是救了他,她可能還待在學校教書,是一個簡簡單單小鎮教師。
她突然想起了孤兒院那個與她相依為命的哥哥,如果他還在,他一定不會讓自己陷入到這種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