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聿安崩潰的樣子,激怒了蘇明哲。
第二天。
為了徹底逼我就範,承認一切罪責。
蘇明哲使出了最後的殺手鐧。
他把我那個當保姆的母親,找了過來。
在蘇家金碧輝煌的客廳裏,我坐在輪椅上。
看著這個名義上生我養我的女人。
她局促不安,雙手絞著衣角,不敢抬頭。
蘇明哲沒有廢話,他直接將一張五百萬的支票,推到她麵前。
“讓她把所有事都認下來,這五百萬就是你的。”
我母親的眼睛,瞬間亮了。
那是一種被壓抑了半輩子的貪婪和渴望。
我知道,這是她掩蓋二十年秘密的最後機會。
她走到我麵前,眼神中閃過一絲掙紮。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狠狠扇在我臉上。
“孽障!”
她聲嘶力竭地尖叫。
“還不快給先生和大小姐道歉!”
我沒有動,隻是冷冷地看著她。
她“噗通”一聲跪下來,抱著我的腿,聲淚俱下地哭喊:
“慕雅,媽求你了,你就懂事一點吧!”
“不要毀了蘇家,也不要毀了媽的晚年啊!”
她甚至抓起桌上的水果刀,抵在自己脖子上,對著蘇明哲哭喊:
“先生,是我沒教好她,我沒臉活了,我以死謝罪!”
她的表演天衣無縫,像極了一個被不孝女連累的可憐母親。
麵對這極致的、源於一個巨大謊言的“母愛”。
我開懷大笑起來。
“嗬嗬......哈哈哈......”
我的笑聲在空曠的客廳裏顯得格外刺耳。
蘇聿安見我還在笑,以為我瘋了,上前一步想再次動手。
我抬起眼,用一個冰冷的眼神,將他死死地定在原地。
我平靜地從貼身的口袋裏。
拿出一個用塑料袋層層包裹的、早已泛黃的微型磁帶,還有一個同樣老舊的隨身聽。
這是我從我親生母親唯一的遺物——一個舊玩具熊的身體裏找到的。
我將磁帶放進隨身聽,按下了播放鍵。
“滋......滋......”
一陣刺耳的電流聲後。
隨身聽裏傳出了一個女人年輕時驚慌失措的聲音。
背景裏還有微弱的嬰兒哭聲。
“夫人......您別怪我......我的女兒也該過好日子......”
“您的女兒很健康,她會活下去的,隻是......不是以蘇家小姐的身份......”
那聲音,正是我麵前這個以死相逼的“母親”!
錄音裏,還夾雜著另一個女人虛弱的、最後的質問聲:
“你......你把我的孩子......換去了哪裏......”
那個聲音,溫柔而絕望。
我雖然從未見過,卻在一瞬間就知道。
那才是我真正的,早已死去的母親。
是蘇明哲因難產已故的妻子!
錄音播放完畢,客廳裏一片死寂。
我那名義上的“母親”麵如死灰。
手中的水果刀“當啷”一聲掉在地上,整個人癱倒在地,抖如篩糠。
蘇明哲和蘇聿安的臉上。
出現了比之前任何時候都更加極致的震驚。
他們聽出來了。
那個響亮的、健康的嬰兒哭聲,正是他們嗬護了二十年的蘇清夢!
而那個微弱的、幾乎要斷氣的哭聲,才是我!
我看著驚恐到失語的保姆,一字一句地問:
“媽,你的演技真好。隻是,你到底是誰的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