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推向手術室,輪子在光滑的地板上滑過,發出死寂的回響。
手術室門口,傅夜川醫生攔住了我們。
他臉色蒼白,聲音裏帶著一絲顫抖:
“蘇先生,按照規定,必須等全套血液篩查報告出來才能進行移植手術。”
話音未落,蘇聿安猛地上前。
一把揪住傅夜川的衣領,將他死死地頂在牆上。
他雙眼血紅,怒吼到:
“我妹妹快死了!你跟我談程序?”
“她每多等一分鐘,風險就多一分!出了事你擔得起嗎?”
父親蘇明哲緩緩走上前,拍了拍蘇聿安的肩膀,示意他鬆手。
他冷冷地看著傅夜川:
“傅醫生,我蘇家養了你這麼多年,不是讓你在這種時候拿規定當擋箭牌的。”
“請你立刻手術吧!”
他的語氣不容置喙,充滿了上位者的壓迫感。
傅夜川還在猶豫。
蘇聿安直接從旁邊的醫療盤裏拿起一把手術刀。
用刀背一下一下地拍著傅夜川的臉。
“要麼你現在進去救人,要麼我來救你。”
在巨大的壓力和威脅下,傅夜川終於閉上了眼。
聲音嘶啞地對護士說:“準備手術。”
但在轉身的瞬間,他對身旁的護士。
安排到,無論如何,血樣加急送檢。
我躺在手術台上,清晰地聽到了門外的一切爭執,心中冷笑。
催吧,越急,死得越快。
冰冷的麻醉劑注入我的身體,意識很快陷入黑暗。
不知過了多久,手術“順利”結束。
我被推回了病房。
蘇清夢的生命體征暫時平穩,脫離了危險。
走廊裏,蘇家人長舒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勝利者的笑容。
蘇明哲拍著傅夜川的肩膀。
說了句“辛苦了”。
就在這時,化驗室的門被猛地撞開!
一名小護士拿著一份報告,連滾帶爬地衝了過來。
聲音斷斷續續的說:“傅......傅醫生!報告......報告出來了!”
傅夜川接過報告,隻看了一眼,臉色便瞬間煞白。
他踉蹌一步,將報告遞給蘇明哲,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蘇先生......供體術前血檢......HIV呈陽性!”
整個走廊瞬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蘇明哲和蘇聿安臉上的表情。
從慶幸到震驚,再到極致的恐懼和憤怒。
下一秒。
蘇明哲一腳踹開我的病房門!
他一把抓起我床頭,掛著的導尿袋。
猛地扯斷管子,將溫熱、騷臭的液體從頭到腳澆在我身上,淋透了剛縫合的傷口!
“用你的汙穢洗洗你這肮臟的賤人吧!”他嘶吼道。
他揪住我的頭發,把我從濕漉漉的床上拖起來。
用一把金屬餐勺撬開我的嘴,試圖刮我的舌苔,瘋狂地叫著:
“我要把你從裏到外都刮幹淨!你這個賤種!”
他一口唾沫吐在我臉上。
用最惡毒的語言咒罵我,以及我那個“下賤的媽”。
我看著他瘋狂的樣子,反而笑了。
“爸爸,現在,我和姐姐終於血脈相融了。”
我迎著他要殺人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補充道:
“這不正是你們想要的嗎又或者說是被你們逼出來的嗎?”
隨後趕到的蘇聿安,見我還在笑。
他從垃圾桶裏撿起一塊剛用過的、還沾著血的紗布。
死死地塞進我的嘴裏,讓我發不出聲音,隻能幹嘔。
他又命保鏢端來一盆混著粗鹽粒的冰塊,直接倒在我腹部的傷口上。
極致的冰冷和鹽粒帶來的劇烈刺痛。
讓我的身體瞬間痙攣,痛得幾乎昏厥。
大小便失盡。
在潔白的床單上留下一灘黃色的汙漬。
最後,他們把我關進了消毒品儲藏室。
濃烈的化學氣味刺激著我的眼睛和傷口,讓我每一秒都在煎熬中度過。
在無盡的黑暗中,世界變得光亮起來。
一切,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