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拳場,我被打成沙包,三百拳下來鼻青臉腫。
拿著五千塊血汗錢,欣喜的以為男友的醫藥費又有了著落。
可在VIP病房外,我卻看到本該昏迷不醒的男友周子昂,正將校花壓在病床上熱吻。
他嗓音滿是嘲弄:“寶貝,那傻子又去挨打了,真以為我快死了。”
校花嬌笑:“周哥,你讓她當人肉沙包,就是為了逗我開心?”
“難道你不怕她被打死嗎?”
“醜八怪一樣的舔狗,死了就死了,誰讓她成績比你好。”
周子昂的手在校花身上摸索。
我氣的渾身發抖,攥著那五千塊錢,轉身撥通了塵封三年的號碼:“哥,我不想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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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掛斷電話,病房裏的聲音還在繼續。
林薇薇的聲音發著嗲:“你裝車禍昏迷都三個月了,天天躺著不悶嗎?我都替你累。”
周子昂輕笑,那語氣裏的寵溺我從沒聽過:“看那傻子為我奔波挨打,比什麼電影都有趣,那副蠢樣,百看不厭。”
他頓了頓,話裏帶上炫耀的成分:“她打地下拳賺的十幾萬,全在我這。你瞧。”
手機裏傳來轉賬到賬的特殊音效,我不用看,也曉得那是我一拳一拳換來的數字。
“我打算拿這筆錢,給你訂最新款的包,算你陪我演戲的獎勵。”
“周哥你真好。”林薇薇的聲音甜得膩人,“不過,那條裙子我也好喜歡,就是太貴了。”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是件沾著血和汗的廉價T恤,洗得泛白,領口都變形了。
再從門縫裏望進去,林薇薇身上的,正是不久前我在商場櫥窗裏站著看了好久,周子昂卻拉著我說太貴、不適合我、讓我別想了的名牌連衣裙。
他甚至翻出我的照片給林薇薇看,那是我每次打完拳,頂著一張腫臉發給他報平安的自拍。
“你看,像不像個豬頭?我每次收到都犯惡心。”
“哈哈哈,真的好像,你看她這眼睛都腫沒了。周哥,你每天對著這張臉,怎麼吃得下飯的?”
兩個人腦袋湊在一起,放大照片,笑聲刺耳。
我捏緊口袋裏那五千塊錢,指節攥得發白。
三百拳換來的。拳手為了加重力道,特地戴了鑲著金屬的扳指,每一拳都刮得皮肉生疼。
為了湊夠他的下一期“治療費”,我甚至把我媽留給我唯一的遺物,一塊背後有特殊刻印的懷表,押給了拳場老板。
我拖著步子,回到我們租住的破舊閣樓。
門上貼著一張紅色的催租單。
剛掏出鑰匙,房東就追了過來,很不耐煩:“沈星落,房租什麼時候交?再不交就給我滾蛋!別拿你男朋友病了說事兒!”
我還沒開口,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聲音通過聽筒傳過來,有些失真,卻還是那副懶洋洋的腔調。
“王叔,多催催她,讓她再多打幾場,多攢點,到時候給你分紅。”
是周子昂。
房東立刻換上了一副嘴臉:“周少,您放心,我懂我懂。我就是按您的吩咐嚇唬嚇唬她。”
電話掛斷前,周子昂又補了一句,聲音不大,我卻清清楚楚。
“對了,把熱水器那個閥門再擰壞點,讓她隻能洗冷水澡,免得養尊處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