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你被仇家圍困時,是我用靈力為你燃起生路。
你重傷時,是我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
這些你都忘了嗎?
這時,我們的大養子走了過來。
他聽到傅斯年的話,臉上浮現出憤然:
“爸說得對!”
“要不是她,您怎麼會受那種苦?”
“許媽媽才是我們的家人,那個女人早就該被從族譜裏除名了!”
我和他相處十幾年,他怎麼能說出這種話?
心口的位置傳來一陣劇痛,我的魂體似乎又透明了幾分。
許安安的眼眶紅了。
她溫柔地拍了拍大養子的手臂:
“別這麼說,畢竟她也養了你們幾年......”
她善良又委屈的樣子成功地勾起了大養子更大的怒火。
“養我們?她那是為了討好爸爸!她那種貪慕虛榮的女人,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許媽媽您就是太善良了,才總為她著想!”
傅斯年看著維護許安安的兒子,露出了讚許的目光。
他攬過許安安的肩膀,柔聲安慰。
“好了,別為不相幹的人難過,以後我們一家人好好過日子。”
一家人。
多麼溫暖的詞。
他們一家人其樂融融,我這個真正的家人卻隻能當孤魂野鬼,慢慢消散。
傅斯看向窗外,庇護樹的枝葉沙沙作響。
腦海裏卻不受控製地回響著綁匪的話。
“你家院子那棵老樹的味道,和她身上的一樣......”
一樣麼?
他皺起了眉,煩躁湧上心頭。
三養子見了,將對我的恨意轉移到了樹上。
“都是因為你這個晦氣的東西!”
他不知從哪找來一把斧頭,通紅著雙眼,狠狠朝著樹幹砍去。
斧刃深深嵌入樹身,我感覺自己被硬生生劈開。
劇痛讓我差點無法魂體,一口靈血噴湧而出。
與此同時,樹身的裂口處也滲出了暗紅色的汁液。
那是我的血。
“啊!”
三養子被這詭異的一幕嚇得連連後退。
二養子比弟弟沉穩,皺著眉上前查看。
他伸出手指沾了一點暗紅的液體,湊到鼻尖一聞,臉色瞬間變了。
這分明是人血!
他順著裂口往裏看,發現了一截慘白的東西。
他用樹枝小心翼翼地往外撥弄,直到它滾落出來。
是一截指骨。
“哥,這......這是什麼?”三養子聲音發抖,“林木那個毒婦是不是在樹裏藏了屍體?她想詛咒我們!”
詛咒?
我心如刀絞。
那是我的骨頭啊。
是我為了維持樹身不倒,強行固化在樹心,用來支撐的靈骨。
二養子沒有說話。
他死死盯著那截指骨,眼中滿是困惑。
我心中燃起微弱的希望。
他會發現真相嗎?
他會想起我曾說過,這棵樹就是我的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