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是幾年前我為父母和弟弟安排的。
那段時間裏,謝安琪隔三差五找麻煩。
數次和程瑾年討要公道無果後,我纏著他給我找了假死中介。
這些稀奇古怪的服務都是上層圈子愛玩的,花費極高。
那時候程瑾年答應了,給他們預約了假死。
後來謝安琪忽然不鬧了,我爸媽和弟弟的生活也恢複了平靜,也就作罷了。
沒想到他們沒用上,我用上了。
訂婚那天下午,程瑾年早早就出門了。
“這陣子的事情忙完,我帶你出去散散心。”
程瑾年親了親我的額頭,上了車。
我在轉身的間隙,伸手擦了擦額頭的痕跡。
程瑾年,我們沒有以後了。
拿著謝安琪的邀請函混進訂婚現場的時候,我看見了程瑾年和謝安琪手挽手出現在了舞台上。
這是我第一次在正式場合見到他們站在一起,乍一眼看去十分般配。
十年來,他和謝安琪的事情,程瑾年從來不讓我知道。
這種場合,我也從未出現。
從前我以為是保護,現在才明白是我不重要。
一個養在外麵的女人,上不得台麵。
用錢就能打發的女人,與他的婚姻、事業、前程毫無關係。
“聽說了嗎?安琪懷孕了。”
“難怪選在這時候訂婚,我還以為是程少把外麵的女人散了呢!”
“散到是沒散,前陣子程少倒是為了安琪把那女人送給陸家老頭子糟蹋了一晚上呢!”
“啊?還有這事兒,看來那女人不得寵了......”
......
這圈子小到打個噴嚏,四麵八方都能知道。
“隻要我不嫌棄你,誰敢說你一個不是?”
程瑾年的話在耳邊回響,諷刺意味在這一刻拉滿了。
程謝兩家的聯姻是整個圈子的大熱,來了不少達官顯貴。
各方謝辭後,正式開場。
謝安琪是唯一一個知道我在這的人,她和程瑾年沒做一個親密動作就看我一眼。
直到,程瑾年也看見了我。
無人注意的角落裏,程瑾年把我拉進了包廂。
“誰讓你來的?”
“顏悅,你越來越不聽話了。”
程瑾年的聲音裏暗含警告。
沒等我回答,門外傳來了躁動。
謝安琪尖銳的喊叫聲傳遍了整個會場,也驚動了程瑾年。
“我告訴你,今天這場子你要是生事端,你爸媽和弟弟都得死!”
程瑾年迅速起身出門,門外的光打在他的頭頂。
“沒事,都得死,我也得死。”
程瑾年沒有理會我的自言自語,神情焦急地衝了出去。
我聽見了程瑾年溫柔安慰的聲音,卻在下一秒停了。
隻見大屏上,赫然播放著謝安琪和程瑾年的親密視頻。
視頻都是這些年謝安琪發給我刺激我的。
或許謝安琪從未想過自己炫耀正宮之位的視頻,會在這種場合被放出來。
連窗簾縫都不會留一絲嗎?
那我就撕開給大家都看看!
“是顏悅!這些視頻我隻給她發過!”
程瑾年額角青筋暴跳,抬手就給了謝安琪一個巴掌。
“你真是瘋了!”
謝安琪委屈地捂著臉,眼淚直直地往下掉,正想開口解釋就被不遠處的動靜吸引了。
“著火了!快救火!”
程瑾年一回頭,隻見方才自己待過的包廂已經被火吞噬了。
沒事,都得死,我也得死......
程瑾年這才知道這句自言自語意味著什麼。
“不可能......她怎麼舍得死呢?她爸媽和弟弟還活著呢......”
人群被疏散開,有人歎了口氣朝前走。
“最近程家觸黴頭啊,前腳西郊那療養院燒死了三個,這會兒訂婚宴又失火了。”
“這次不知道要死多少個了......”
西郊別墅......
程瑾年被這當頭一棒驚得發愣,手腳僵硬到無法動彈。